文雅进屋,林云音已经穿好衣服迎过来,“公主见笑了,久居屋里太闷,不修边幅,有些颓废了。”
文雅扫向屋里里里外外看守的人,出声道:“来者是客,王爷这般管着容王妃,是王爷的不是。我知你必定乏闷,王爷的气也消了。今儿我要进宫给母后请安,你与我一同去吧。”
林云音一边梳洗一边斟酌文雅的意思。
文雅从进屋到言语完全没有恶意,反而有意带她出去。
“公主是要邀请我一同进宫?”
林云音简单完了发髻之后,故意在她面前带上了那根行凶的暗花簪子,才戴上,又拔了下来收进袖中。
文雅全程看着她的举动,没有多说一句,只道:“你贵为容王妃,远道而来,理应进宫露个脸。这是国之礼仪。王爷不会阻拦!”
说着,文雅扫向屋内众人,明嘲暗讽:“这些个丫鬟更不会拦你!”
林云音欣然接受:“好,我随你去!说不准我有幸能留在宫中用膳!”
文雅已经说的明白,丫鬟们哪里还敢多加阻拦,只好由着文雅将林云音带走。
林云音才出院门,为首的丫鬟紧随其后而来。文雅扫向她道:“你不用跟来。宫里不是谁都能进的。有本宫的人照顾容王妃,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丫鬟不敢违背,只好恭敬的目送他们离开。
文雅一路带着林云音出府,门口果然已经备好了进宫的轿子。
林云音紧随文雅进轿,却见一名已经坐了一名丫鬟。
林云音不动声色的坐下,直到轿子驶上路。那名丫鬟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替林云音披上。
文雅道:“容王妃,文郁囚禁你是他的不对,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我放你走,你能走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再被他抓回来。我帮你拖延时间。”
林云音带好帽子,道谢道:“多谢!文郁发现我丢了之后,你大可以将一切推到我身上,我自己跑的,出事我自己担!”
林云音挑开帘子,见轿子即将路过一处巷子,遂果断的拿出匕首,在文雅脖子上浅划了一刀。
“得罪了,做戏要做的逼真,文郁才能信你!”
说完,林云音收起匕首,挑开帘子,一个纵身跃下马车,翻滚进胡同。
只是简单的一跃,却因为体软无力,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好在进了胡同,街道上看不见她的身影。
林云音打起精神往胡同里走。现下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想办法买到药材解了身上的药性。
郁王府,林云音前脚走,那丫鬟后脚就去汇报了文郁。
文郁一听文雅把林云音带进宫了,拖着病身策马追赶文雅的马车。直追到宫门口,追上了才停下的马车。
“文雅!”
文郁下马上前,一把掀了帘子,却见轿中是文雅与一名贴身侍女。
“王爷,您怎么来了?”文雅诧异的问了一句,忙下车,扶着文郁的胳膊关切地问,“王爷,您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文郁阴冷的紧抓住她的手腕质问:“阿音人呢?”
文雅害怕的抖着身子,扬起的脖间露出一道鲜红的伤口。
“她、她跑了!”文雅委屈又胆怯的道,“我原本好心邀请她进宫见见母后,谁知道半路她拿了匕首威胁我,跳车跑了!”
文郁扫见猩红的刀痕,愤而怒问:“既然跑了,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谁又允许你带她出府的?”
文雅泪水潸然落下,“我、我哪知道她会这般狠心,毕竟是容王妃,进宫参见理所应当。”
文郁怒斥:“你是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是?非得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不是?既然如此,本王无所畏惧!”
文郁粗鲁的甩开她的手,跃身上马,调转了马头,转而又向文雅说了一句:“你不是想陪母后么,那就索性陪个够。进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话落,文郁策马而去,高声命令:“给本王全城搜捕!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文雅看着他怒气冲冲而去的背影,想到他刚刚的眼神,不禁一阵后怕。
她努力平复自己心惊肉跳的情绪,扶着侍女的手道:“走,进宫!”
一时间,城门紧闭,郁王府的人开始全城搜索林云音。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跑到哪去?
文郁思忖,林云音中药没了内力,施展不出武功,她想成功逃脱,第一件事必定是找药房。
是以,文郁直接派了人手查找城中所有的大小药堂。
胡同里转悠的林云音正准备寻个人迹偏少的地,看看有没有什么药铺。才欲转出巷子,忽地一阵马蹄踏过,扬起一阵灰尘。
林云音下意识的往里缩了缩身子,待马走远,探头向街道上探去,却见一伙侍卫去了药店巡查。
林云音心下了然,文郁这时发现她跑了,开始搜人了。
林云音忙折回弯弯绕绕的角落,找了个隐蔽点躲藏。
这些侍卫大张旗鼓地找人,必定是全城搜捕,现在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危险。必须想办法躲过搜查,避过风声之后再想办法驱除体内药物。
林云音就这么缩在最深处的胡同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