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音像旁观者一样看遍他的过往与心底的偏执。突然,意识中那个蜷缩在蛇窝的少年蓦然抬头,一双黯眸犹如蛇眼一般犀利的投射过来,彷佛能看到她一般,阴沉的脸上露出诡谲的色彩。
“你是谁?”
林云音心陡然一颤,他竟然看到了她的意识,与她对话!黑暗中的蛇似乎同样感受到入侵者,转而冲着她吐着舌头。
林云音佯作镇定,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极力掩饰心中的胆怯与不安,缓缓伸出自己的小手,甜甜的笑道:“哥哥,我带你出去好不好?这里太暗,太吓人了!”
鬼泺带着敌意定定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露出了手柄,“滚!”
林云音没了胆怯,大胆的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不出去,怎么知道外面美不美好!”
说着,林云音用力一扯,直接将鬼泺拉出了暗黑的牢笼。
“住手!”鬼泺从混沌中回过神来,怒叫,“你控制我!”
大手再次向林云音的脖子掐来。林云音突然出针,精准的扎进他的脖间。鬼泺蓦地倒地。
“对不起,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下!”
林云音匆匆下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门口有人把守。林云音静悄悄的从窗户逃出去,沿着墙壁探路。雨太大,只能集中精力感受周围的人声,只要听不到心声,证明四周无人。
翻过一排院子后,是一片杂乱的园地,高大的墙头隐约可见。林云音加快了步伐,突然脑袋一阵眩晕,身子虚弱到发软。刚刚与鬼泺的读心,费了她太多精气神。
林云音怎么也没有想到,鬼泺竟然能够在神识中识别出她的存在。她以为只有无名氏那样神秘的高人才能够做到。因此刚刚她消耗的内力比清除临渊记忆时还要多。
耳边是大雨啪嗒啪嗒的声音,她极力走进荒废的藤廊,眼前是一大片被大雨冲刷的紫色花朵,雨声越来越大,整个人蓦然陷入了昏迷!
翠莲重新取了红糖回来,见鬼泺昏倒,林云音不见了,忙追出去:“那丫头人呢?主子被暗算了!”
门外侍卫一听,立马冲进屋查看,人果然跑了。忙召集鬼宫的弟子搜查。
鬼医匆匆赶来,找到鬼泺脖间的银针,只一拔,鬼泺从昏睡中醒过来。
“人呢?”鬼泺尚且存留被她控制的意识,见她跑了,勃然大怒!
“快给我追回来!一个小丫头片子,我看她能跑哪去!”
众弟子前前后后巡查,很快在后院荒废的长廊中发现了昏迷的人,将她带回到鬼泺面前。
鬼医诊断后,回道:“主子,她体内血气两亏,劳累过度,体力不支昏迷,需要调养。再者,淋了雨,受了寒,最好先给她泡个热水澡。”
鬼泺听了脸色更加不好,一个用来要挟敌人的人质,还要他的人不停伺候她,真是没有天理!
鬼泺抱着让她自身自灭的心态,怒而离去。刚出了门,遥望依旧雾蒙蒙的天,不见歇的雨,最终回头吩咐了一句:“翠莲,帮她清洗。别让她死了!”
……
眼见雨没有停下的趋势,虎头堂里,彪哥急得直转圈:“小子,这么大的雨,你的鸽子会不会迷路了?”
容若淡定的回答:“不会。”
他面上镇定,心里却慌得很,恨不得立马赶去!
彪哥不信:“你就扯吧。就这雨,人都能变成落汤鸡了,何况一只鸽子!”
容若被他吵得心烦意乱,不耐的倪了他一眼:“那是军鸽!”
彪哥这才闭嘴,行吧,就当他白操心了。
沂川和蒙挚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原本他们就疑惑容若的身份,如今容若倒是亲口坐实了!
“彪叔,你先歇会儿!”周丘将他拉到旁边坐下,转而问周关:“爹,对方要粮食,我们给不给?”
“不急。如今雨天,路难行,粮食容易受潮。我们可以借口拖一拖。先弄清楚对方状况,是打是缓再做决断。”
沂川有所怀疑:“周老大,阿音与你的关系只有这一带山头人知道,会不会有人勾结鬼宫,私自告密?”
周关道:“阿音的去向连我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即便有人勾结鬼宫为难虎头寨,也绝不是我们寨子的兄弟。除非,有人密谋已久,一直暗中盯着阿音!”
沂川沉思片刻道:“其实,我有一个不是很礼貌的猜测!”
彪哥嚷嚷道:“要说就说,哪这么墨迹!”
沂川也不恼,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这件事有三个可疑之处。第一,对方一直跟踪阿音,知道阿音位置。
第二,对方联合鬼宫,必是以之前鬼刀惨死虎头寨的消息和鬼宫做了交易。而知道鬼刀在虎头寨丧命的人寥寥无几。
第三,鬼宫如今的当家人是鬼刀的儿子鬼泺。他送纸条,没有明确为父报仇,而是要粮食,不像鬼宫嗜血的作风。说明与他合作的人缺粮!且知道虎头寨的粮食富裕!
所有事情,除了我们在座的几位知晓其中底细,我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蒙挚问:“谁?”
沂川回:“洪兴!你们没有与他打过交道,不清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