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飘飘道:“我总不能纵容你行凶!”
陈清河从余惊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暴躁的妮儿,“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杀我?”
妮儿忿忿的叫道:“为什么?为了给我亲娘报仇!我娘在你府里做了二十年的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凭什么说撵走就撵走?
还趁着她大着肚子,身体不便的时候殴打她,将她驱赶走!结果她浑身是伤的离开了,当晚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我,自己撒手人寰。我不找你这个主人家算账,找谁?我要你一命赔一命!”
陈清河听了更是诧然,陈府从来不会驱赶下人,更别说怀有身孕的下人了。
“小姑娘,你多大?”
妮儿没好气的回:“十八!”
陈清河摇头:“十八岁,那就是十八年前。不对啊,我印象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你娘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府里做什么的?”
妮儿回:“叫何芳,是个绣娘。”
陈清河喃喃念道:“何芳!绣娘?你是何芳的女儿?”
陈清河突然认真的端量妮儿,一张小脸上特地抹了黑灰,看的不是很真切。唯独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恶狠狠的瞪向他。
陈清河摇头:“我不记得何芳怀孕,更没有撵她走,当初是她自己主动离开的!”
“你这是狡辩!我娘死了,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想承认,你占理!”
妮儿又冲着林云逸叫道:“丞相大人,您是父母官,您评评理。他一个地主家,害死自家下人,现在装无辜,该怎么理论?总不能让我娘借尸还魂,从地里爬出来伸冤吧!”
林云逸蹙了蹙眉头,公正的道:“这件事要想问明白,多喊几个老人问问就是。处置下人这种事,未必是陈老爷亲自动手。陈老爷不知情也是常事。”
经林云逸一提醒,陈清河恍悟,“对对对,这位小姑娘,十八年前,夫人还未去世,后院之事均由夫人打理,我实在不知道。这样,我唤管家问问,你先莫急!”
陈清河当即去唤了管家来。
妮儿被林云逸抓的难受,暂且妥协道:“放手,我又不跑!我只是要问个事情真相。”
林云逸果断松手,他确实不怕她跑!
管家很快被唤来。陈清河直接问:“十八年前,府里的绣娘何芳,她是否怀有身孕?”
管家一听何芳,神色顿时慌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用开口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陈清河斥令:“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何芳是不是怀着身孕被人撵出府去,还遭了毒打丧命?”
管家见陈清河知道详细,知道兜不住,只有一五一十的交代:“老爷,那何芳当年确实怀有身孕,她出府是夫人下的命令,也是夫人派人教训的。”
“荒唐!”
陈清河重重拍了桌子呵道:“我们陈家什么时候虐待过下人?为何对一个孕妇这般狠毒?”
管家心里一阵害怕,夫人已死,这件事若是翻出罚下来,首当其中责罚的就是他。
管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只得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当年,陈清河有一次生辰醉酒,见到府中绣娘何芳,被她的容貌所引,与她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被陈夫人知道,趁着陈清河还在酒醉熟睡,将何芳带走打了一顿,斥令她以后不准靠近后院半步,更不能见陈清河。她与陈清河的一夜风流就此翻篇,不准再提!
何芳本是个内敛文静的性子,只想过安稳日子,陈夫人打归打,还是允许她在府里做绣工已是恩赐,便应下了,也一直安守本分。
陈清河翌日醒来见身边躺的是自己夫人,只以为昨日醉酒出现幻觉,也就没多想,更何况此后再也没见过何芳,渐渐就淡忘了。
谁知何芳怀孕了,起初,何芳穿着宽松的衣服,旁人看不出来。直到肚子大到遮不住。有人将消息传进了陈夫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