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的西院里,薛婉清的盖头被萧昶炫用一杆喜秤挑开,大红的喜烛将新房里照得红彤彤一片,薛婉清原本就秀丽无双的脸,如一朵盛开的粉红芍药,令人沉醉。
萧昶炫的脸上满是欢喜,他和清儿终于是拜过堂的夫妻了,不管皇上和世人如何看待清儿,在他的眼里,清儿是他正儿八经的妻子了。
薛婉清的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悲哀,她居然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和自己的男人拜堂,这对她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清儿,怎么了?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不想嫁给我吗?”萧昶炫紧张地问道。
“殿下,我只要一想到,我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和你拜堂,我心里就格外难过。”薛婉清也知道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她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不能把这个男人往外推,至少眼下不能。
更何况,她如今是他的人了,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古代,出嫁从夫,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做得太多了,可是,殿下,很抱歉,我就是这样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我只想我的男人是我一个人的。”
薛婉清说完,便靠在了萧昶炫的怀里,萧昶炫只觉得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一下子就被砸晕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哪个女人比清儿更爱他了!
他的清儿,真是这世上最值得宝贝的女人。
他的初心是只想娶清儿一个,这辈子,他都不需要别的女人了,他的确是委屈了清儿,“你放心,我这皇子府里,不管将来进来几个女人,我想要的永远就只有你一个,我身边,不会有别的女人。”
“殿下,清儿信你,只是眼下清儿尚为及笄,不能服侍殿下。”
“没关系,那怕和你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也是愿意的。”
西院的灯熄灭了,海雪筠站在东院正房高高的台阶上,似乎看到了一对交颈鸳鸯双双卧在了大红的锦被之中,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涂了厚厚妆容的脸上因嫉妒而面目可憎。
陪嫁尹嬷嬷站在一边,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二姑娘若是不能在这皇子府里立足,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以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眼下,肯定不是和那边硬刚的时候,尹嬷嬷低声道,“皇子妃,眼下哪怕殿下对她一片深情,她还没有及笄,皇子殿下也不可能和她同房,而皇子妃随时都能服侍殿下,皇子妃有的是机会,皇子妃暂且不要着急。“
海雪筠也知道,如今年龄才是她的优势,只是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只怕不到明日,她这场大婚,就会成为全京城人的笑柄。
“我须得让她吃点苦头才好。”海雪筠却是没有办法,薛婉清不像其他的妾,没有给她这个主母敬茶,就没有名分,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庶妃,哪怕无品无阶,也有名分。
“明日要进宫谢恩,薛庶妃应当是不够资格,不管她今日如何蹦跶,她始终越不过皇子妃去,皇子妃若是与她一般计较,实在是不值当。”
海雪筠也深知这个道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婚房,坐在空荡荡的床上,她想到昨日夜里母亲塞给她的压箱底的书,简直是个笑话!
她得想办法尽快生下嫡子来,女人嫁了人,要在后院里立足,最终靠的不是男人,而是儿子。
谢知微回京后,皇后便派了太监来谢家,宣谢知微次日进宫。
原本这一日是皇家认亲的日子,谢知微不想趁着这一日进宫,无奈,宫里,八皇子殿下染了风寒,小小人儿烧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退烧,谢知微只好跟着来接她的嬷嬷进了宫。
凤趾宫里,皇后急得团团转,八皇子殿下已经半岁了,却是十分瘦小,不吃不喝了两天,蔫得像缺水干旱许久的禾苗,两眼无神,瞧着十分可怜。
“微丫头,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就要安排人去接你了。”皇后明知,皇帝之所以这么晚才回京,就是因为身体欠安,可是,若自己的皇儿没了,皇帝哪怕龙精虎猛,也只是便宜了别人。
谢知微为八皇子施完针,她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握着八皇子的手,感觉到小小的,柔软的手心里开始冒汗了,她才放下心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小皇子的烧彻底退下来了,小皇子瞧着也有了些精神,看着谢知微的两只眼睛黑溜溜的,如同玛瑙一般,盯着谢知微,咧嘴一笑。
看着如此纯净的笑容,谢知微的心里也一瞬间柔软下来,她让乳母抱着小皇子,将药慢慢地喂给小皇子喝,喝了约有小半碗,小皇子便撒尿了。
乳母将小皇子抱下去换尿布,谢知微便又开了一张方子,递给奚嬷嬷,嘱咐道,“这是给乳娘喝的药,千万不能和给小皇子喝的弄混了。再,乳母喝的微甜,小皇子喝的略苦,容易辨别。”
“是,奴婢一定不会弄错!”奚嬷嬷顿时觉得肩上担子沉重,她抹了一把冷汗。
谢知微这才对皇后娘娘道,“娘娘,小孩子原本就极容易生病,奴婢听说,好的乳母照顾孩子的经验也丰富些,这实在是大意不得。不过,孩子过了三岁,就会好带些,眼下,娘娘也只有对小皇子多上心,三分饥,两分寒,乳母的饮食最好清淡些,如此小皇子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