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极力游说萧昶炫带领人前往雎州抗疫,这样一来,萧昶炫就能在这次抗疫中,崭露头角。他身为皇子,立下这旷世之功,还怕朝中没有人站队吗?
而她,凭借萧昶炫对她的这份特殊的感情,他们可以建立起牢固的合作关系,她可以为萧昶炫出谋划策,而萧昶炫也能帮她巩固地位。
“多谢薛大姑娘,本宫会好好考虑薛大姑娘的建议,只是眼下,宁家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本宫提出前往抗疫,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想?”
“殿下,您当考虑做个纯臣,一心做事,至于别人怎么想,那都是别人的事,只有做出了功劳,您才能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令皇上和朝臣们重新审视殿下。”
薛婉清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殿下且看宸郡王,婉清以为,宸郡王除了有皇太后和襄王撑腰之外,主要还是他身上有军功,唯有军功才让他有了肆意妄为的底气。”
眼看萧昶炫的脸色不太好,薛婉清笑道,“婉清或许分析得不对,但殿下,做一个纯臣,婉清算过了,就算殿下这一次前往雎州,也会安然无恙。”
“我,本宫不是怕死!”萧昶炫胀红了脸,“派谁去,不是本宫能决定的。”
“婉清明白,婉清是希望殿下能够奋力力争一次,毕竟,不会有人敢去。”
宫里,谢知微很快就知道了雎州出现瘟疫,崔氏和海氏两家人被隔离在雎州城的事情,杜沚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谢知微,“我听皇仪殿那边的米团公公说,也不知道这瘟疫最先怎么起来的,只知道,后来,流民里头有人开始发热,咳嗽,昏厥,崔家二少爷正好路过,给那人把脉,觉得不妥,就报给了知府,那知府听了二少爷的话,连日就封城了,这是腊月底的事。”
“二表哥真是能干!”谢知微歪在次间南窗下的炕上,手里握着一盏茶,叹道。
“你在说谁能干?”
门口的帘子被挑起,萧恂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云龙莲花妆花纱火狐圆领箭袖,领口的风毛出得很好,衬得他一张俊秀的脸比红梅还要艳。
谢知微忙起身要行礼,他瞪了一眼,“每次见到我怎么都这么客气?是不是欠了我什么觉得不好意思?”
谢知微心里咯噔一下,端起茶杯,遮掩过去,她似乎忘了前世欠他的债了,原以为风夕节那天解了他投壶的围两清了,但后来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若,这世上的债都这么好还的话,哪里来的那么多因果呢?
“我欠你什么了?”谢知微瞪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一脸懵逼地看着萧恂,指责道,“你每次进来都不通禀一声的吗?我好歹还是个女孩子呢!”
“哎呀,你是个女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呢?”萧恂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遮掩住眼中的笑意。
谢知微顿时怒了,起身就要打他,萧恂忙朝后躲了一下,见她脸蛋儿红得如染了胭脂一般,清了清嗓子,“来,我就坐在这里让你打,来,打吧,不过,打了不许再生气了。”
“哼,我瞧着襄王爷是个讲道理的,谁知,你一点儿正形都没有,回头我要去跟襄王爷说,把你带我去那什么楼的事告诉他!”
“别!”萧恂忙伸手拦,“湄湄,这事儿只能烂在你我的肚子里,是真不能说,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刚也是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啊,要不然,我不就把你当哥们儿了吗?我知道你在这里头,我又没进你内室,来这儿要通禀什么?”
萧恂果真就下了炕,在谢知微跟前打躬作揖,殷勤有礼不已,凑上前来,左右看她的脸,哄道,“真生气了?来,朝这儿打,我保证不怪你!”
说着,他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左脸,又把右脸凑上去。
“我凭什么要打你的脸?”谢知微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把眼前这人和前世那个杀伐无休,冷血残酷的人关联在一起。
谢知微靠在靠背上,歪着头看着萧恂,少年生了一张绝色的脸,如春日里,欢闹的枝头杏花,又如那雨后的春阳,干净而又纯烈。
“那你还在生气吗?”萧恂只想捏一把她的脸,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眼睛盯着谢知微娇艳的笑靥。
谢知微避开他的目光,却红了脸颊耳畔,“你要再欺负我,我就生气了。你要记得,你还有把柄握在我手里。”
“哎呀,要不是县主提醒,我都忘了。”萧恂总算是恢复了正形,“湄湄,你听说了没?雎州那边出现了瘟疫,你四叔已经过去了,我也准备去看看。”
谢知微真是惊讶极了,瞪大了眼睛,“这也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我四叔去是因为海家姐姐也在那里头,你去,是为什么?”
“去瞧瞧啊,这京城里窝着多无趣啊。”萧恂翘着二郎腿,脚尖点啊点的,“你又不能出宫,我天天在宫里,除了找你下下棋,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谢知微心说,你还想干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也想去。你要去的话,就带我去。”
萧恂惊得跳起来了,“雎州现在封城了,我去的话,就只是在外头看看,你去干什么?”
“你去的话,组织一些药材送过去,我去的话,是因为那里面有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