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也不知道宫里传召他什么事。
等他到了养心殿前殿,萧恂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看到谢明溪也在,许良松了一口气,给萧恂见过礼,萧恂赐座后,他才道,“臣还以为,皇上是要臣即刻就去楚州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既然说起了公事,萧恂道,“你要知道,武锋军都是跟着陈敏反过的人,若是朝廷不做什么,以后人人都敢反,若是做了什么,也容易激起他们的反意。”
许良忙正色道,“皇上,当日,但凡跟着陈敏反过的人,都已经被诛杀了,一个没留。如今的武锋军名存实亡,臣的意思,干脆,武锋军这个名字不用了,重新娶一个新的番号。”
他说着,起身躬身行礼,“请皇上赐名!”
萧恂懒得想,便道,“那就赐名幽云吧!”
他招呼许良坐下,“回头我写两个字给你,先说正事,是这样的,谢家也就是你的五姨妹,愁嫁。你想个办法,今日她回去隆安寺上香,你呢,就帮她做个红娘,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来,事情要做得漂漂亮亮的,也要让两边满意。”
许良顿时大吃一惊,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皇上,这件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我姐姐不知道,你也不许让我姐姐知道了,这件事,你知,我知,皇上知,其他的人都不许知道。”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有大男人帮别人做红娘的?许良却不能不答应。
许良挠了挠头,“行,我知道了,不过,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我又不是外人。”
谢明溪便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她太过分了,二姐还扇了她一耳光,她非要二姐给她道歉呢,你到底愿不愿意给我二姐出气?”
“有你这么跟姐夫说话的吗?我什么时候说不了?”许良忙站起身来,“皇上,臣这就去忙了,要不然,一会儿她等不到人走了,就麻烦了。”
等出了门,许良眼底才凝了一层寒霜,他不由得想到昨日谢知慧不高兴的模样,她不肯告诉他,大约也是这件事太丢人了。
哪有当小姨子的惦记自己姐夫的,还是一家人呢!也难怪,她会那么生气,皇后娘娘一向对妹妹们好,慧姐儿才那般气愤吧!
许良一面出门,一面想着谁最合适,既然是自己的姨妹,还不能让她去当妾,要不然,也是丢了两个姐姐的脸。
谁知,许良一出宫门,就遇到了孟津郡王萧怀。
老郡王当年得罪了谢知微,被锁拿进京,还没来得及三司会审,便畏罪自尽在了诏狱,皇上念及宗室,让世子萧怀袭爵,这一晃过去又是三四年了,萧怀十七岁,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却因为与谢知微有嫌隙,没什么人敢打理他,至今还没有娶亲。
许良一夹马腹,上前去,萧怀要下马给许良行礼,把许良吓着了,“郡王爷,您这是要把末将往诏狱里送呢?”
萧怀忙谦逊地拱手道,“世子爷,您乃是皇上跟前的骁将,本王拍马都不及,您才是太客气了。”
二人哥俩好地并驾齐驱。
谢知微让杜桂前往谢家,命洪大太太和谢从筠进宫。
谢从筠好好儿打扮了一番,才走到二门口,听说谢知微召见,气得跺脚道,“我不进宫,哼,提前怎么不早说?”
来传旨的是李椿,看到这副模样笑着对洪大太太道,“这也得亏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若是换了别的人家什么人,这可真是难说了,奴才活了这一把年纪,从未见过谁敢抗旨不遵的。”
这一番敲打终于让洪大太太正色,呵斥谢从筠道,“胡说,看你像什么样子?”
她上前去,塞了个荷包给李椿,“公公,我们这就跟着您进宫!”
谢从筠几次想从马车上逃走,洪大太太道,“你现在去隆安寺有什么用?你打量着皇后娘娘不去,就皇上一个人在?”
谢从筠的脸蛋儿不由得一红,她被母亲戳破了心思也不窘,抱着母亲的胳膊,“娘,您说我要是进了宫,能不能封个皇贵妃?”
洪大太太也不由得想到,若是女儿被封为皇贵妃,又是如何一番模样?
同样是谢家,可看看长房,满门权贵,连十一岁的溪哥儿都是个从九品,虽说这伴读如今也没多大用处,不可能真的进宫陪伴皇子读书,可好歹也是功名啊!
谢知微听说许良拉了孟津郡王说话,便猜到了萧恂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知道萧恂这个人很骄傲,很讨厌被人惦记,若非谢从筠是她的堂妹,要是闹开来了,她脸上也不好看,只怕处置就不会如此温和。
她也不能真的让萧恂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传出一星半点,谢家的名声就完了,谢家的女儿以后还有什么脸面?
谢知微索性,釜底抽薪,将洪大婶子和谢从筠宣召进宫。
她在坤宁宫升座,谢从筠一进来,就看到她坐在高高的凤座上,眼底不由得闪过嗤笑之色,连封后大典都没有,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给谁看?
洪大太太则难免想得更多,却不得不拉了女儿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妾身拜见皇后娘娘!”
谢知微抬了抬手,百灵上前去扶着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