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眼角滑落。
为了不使齐韫的手掌日后留疤,严叙用了最好的金创药。
而这良药,必然是苦手的。
“很疼么?”
上完药后,严叙颇有些心疼地抬眸。
齐韫吸了吸鼻子,带着些许哭腔道:“你试试嘛,被瓷片划破那么大一道口子哪有不疼的道理。”
严叙:“……”
别说,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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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剩下的纱布,严叙便用之擦拭滴落地上的血迹,和捡拾齐韫未捡拾完的碎瓷片。
齐韫裹着棉被自是不好下床,她索性将自己当作了病号,理所应当地躺在榻上斜斜地看着严叙收拾。
她本正好整以暇看着,然而棉被下她的左手却触到了一团湿冷,那感觉黏腻可怖,却又甚得齐韫熟悉。
是她最为害怕的蛇!而蛇好似也感到了身边人对它的忌惮,不由得兴奋地张开了嘴……
“啊——”
齐韫吃痛,下意识跳了起来,翻身下床时却和被她惊呼声吸引而抬头的严叙撞在了一起。
严叙将要起身,呈半蹲状态时却被齐韫结结实实撞了倒。
齐韫身子几乎没有缝隙地贴着他,她的一双手也覆在了严叙肋下。然而她完好的左手时下却触到了温热又湿黏的一片,那触感,像极了鲜血。
“怎么了?”
“你流血了!”
严叙和齐韫几是异口同声,声音里也都带了几分急色。四目相对下,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关切神色。
相较之下,他们此时诡异又暧昧的姿势,倒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了。
“你怎么流血了!”
齐韫再度急切出声,“怎的不包扎!”
“无妨,不疼的。”
齐韫的那一碎瓷片扎入了严叙肋下,适才转道去拿金创药时,严叙才将瓷片从身上拔下。而他紧着齐韫手上的伤,倒未怎么做处理,只匆匆于伤口上撒了些药止血,来不及包扎便又往齐韫屋里去。
“怎会不疼!”
齐韫仍旧蹙着眉,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道:“你这伤……该不会是被我扔出去的碎瓷片所伤吧?”
适才严叙自暗处而来,且他受了伤后仅是身型微顿,倒教齐韫看不出异样。
如今被齐韫看了出来,严叙亦未隐瞒,他轻轻扬唇,“自信点,把该不会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