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帐篷。
可是……
如果真是“洁癖”这种病,为什么在片场那么艰苦、脏乱差的环境下,风里来雨里去,儿子都能毫不在意地一拍就是几个月?真正的洁癖不可能克服这些。
但若不是洁癖,儿子又为何拒绝与人接触——拍戏时与人搭档、工作需要不算,三十几岁了还没碰过女孩子?
印象里好像只有容修……
乔椒回过神,细瞧着视频里。
容修调整对焦,镜头移动不稳,一闪而过的画面,拍摄到了……
不仅同床。
好像还共枕。
房车卧铺单人床实在是太窄了。
顾劲臣身上盖着鹅绒被,被角另一边半遮在容修胸膛。
两人上身中间棉被隆起的形状,好像臣臣在被窝里抱着容修的胳膊……
乔椒恍神了下,却没来得及细想,镜头晃动,很快挪开到一旁,拍摄到了四周的环境。
四周竟然全是小伙子……车里全是人啊人,并不是两人床上单独相处。
男爵提供的超大型房车,内部豪华配置,且是上下铺。乔椒看到,下边的床铺上,除了儿子和容修,还有那位厉害的吉他手,京城沈家的公子。
上铺就更热闹了,白翼和两只崽在打牌,看到视频拍过来,还朝镜头对长辈挥手卖萌。
“这边是下午,刚才下雨了,外面阴沉沉的。”容修又拍摄房车前端。
果然全都是人啊,达到了载人上限。
大概是为了让臣臣好眠,后面车窗挡板全放下了,显得幽暗温馨。
再看房车中前端,灯光就明亮了许多,经纪人封先生也在。
乔椒也不晓得,刚才看到暧昧灯光里床上两人的一瞬间在胡思乱想什么……
解惑后松了口气,难以理解的是,惶惑惊急过后,竟还有一点点惆怅。
不止一次了。
上次劲臣手术住院,她有多无助,老顾只会在电话里大喇喇说“没事儿”——逢年过节顾家亲戚上百,危机时刻却没人能够分忧,她心急难过一人面对,当容修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忙里忙外时,她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看,她都觉得,容修真好。
奇怪地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关键是和自家孩子合得来。
过年三十三岁了,婚配还没个着落。她亲手栽培的好大儿,当然知道儿子眼光有多高,想找到合适的,确实不容易。
当妈的不是对“不婚族”“丁克族”有偏见,但……粗俗点说,屁股决定脑袋啊,身为名门媳妇,连儿子的婚配都搞不定,多少人指摘她。
这都不重要,相对而言,她更在意的是,等将来自己不在了,儿子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当广东老家所有人都艳羡她肚子争气,为京城将门添了男丁独苗,又妒忌她栽培出了如此优秀的顾家继承人的此时此刻,她却在心里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角落,暗暗地遗憾着——
如果,臣臣是女儿,就好了。
那样一来,她就能豁出一切,不顾规矩颜面,即使被同僚夫人们恨上,也定要到首长家主动登门去争取这门亲事。
可如果臣臣真是女儿,她就不会像如今这么风光,母凭子贵在世家是没错的,即使老夫人待她如亲闺女,顾家那些亲戚也会张牙舞爪。
……也好,宁愿如此,她宁愿舍弃顾家一切,只要孩子有个好姻缘,将来不至孤单辛苦。
婚事再不着急的话,说不定儿子真的要孤老一生了。
等一下……
自己为什么这样确定,如果臣臣是女儿,就一定会爱上容修?
自己登门提亲,臣臣会愿意吗?
乔椒:“……”
“伯母?”容修好听的嗓音。
乔椒猛地回过神:“??”
天啊,她刚才在想什么呀?怎么总有那种荒谬不经、逆道乱常的怪念头?
这次更不着调,居然联想到了……被窝里?
容修这一声,乔椒大惊失色,手机差点掉了。
乔椒在贵妃榻上坐直,绷紧了身子,慌里慌张,觑了屏幕一眼,又尴尬地避开视线。
过了几秒,她又忍不住看向视频。
不经意一般,观察容修是否觉察到了自己的异样,还谨慎地偷瞄了一眼起居室的房门……
好在顾长宁已经在主卧睡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害怕什么,简直是不着边际!
缓了好了一会儿,乔椒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自责的神色,对镜头露出和蔼的微笑。
“劲臣爸爸得了假,上星期回京了,已经到家几天了。”
乔椒之所以联系孩子,主要就是想告诉他们这个事。
不过她有点疑惑,自言自语般:“往年都是过小年时才回来……”
容修微愣,颔首会意,并不多问,乔椒也没再多说,将军回京不是两人能编排的,容修只能等老爹给他透口风。
容修想起,那天容御微信留言,问他们几号回家,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许是顾家奶奶年纪大了,顾长宁只是提前放假回家省亲?
但顾劲臣竟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