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又极尽恶毒。
如果是往常,谢琛还能镇定一二,但此刻他看着眼前女人毫不在乎的一张脸,近乎阴狠的说出毁了两个字,他几乎能想到他的千雪如果没有等到他的救助,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定会真的毁了吧...
谢琛唇角勾连一股冷绝的笑:“给她们喂药,送到本地最下等的会所,不要把人弄死了。”
房间里静谧了一瞬间,随后爆发出惊人的尖叫,有让谢琛饶了她们的,有求导演救她们的,也有咒骂的,都被谢琛抛在耳后。
简单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后,谢琛先到酒店洗了澡,去除一身不干净的气味,随后才到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慕千雪的声音。
“倒霉的小哥哥,我这次的倒霉还真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一点也不用这么伤感,你的粉丝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她们真的会撕了我的!”
透过微小的缝隙,可以看到她手舞足蹈,试图逗坐在她面前的舟飞白笑。
舟飞白勉强地扯了扯唇,眼底的阴霾却驱不散:
“我跟你一起参加节目,本来就是想保护你的,谁知道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如果...”
他没敢往下说,纵然他起先对慕千雪是假情假意,甚至连童年的那段往事都是欺骗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产生好感。
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慢慢滋生的。
在听到她因为被下药而进医院的时候,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路闯了十几个红灯飞奔过来,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不可抑制地抱住了她。
彼时她的错愕,她的慌乱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有些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却已经脱离了掌控。
感情,是最难掌控的东西。
“千雪,我...”
当他想要开口告白,想要说明自己的心时,病房的门却突然被踹开。
“咚”的一声,彰显着踹门者的怒火。
舟飞白迎上谢琛的眸,却没有任何躲避,男人和男人的较量,有时只在一个眼神。
眼看两人像入定一般,互相看着对方,慕千雪觉得气氛古怪,又担忧谢琛误会,连忙开口:“飞白哥,既然他回来了,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正好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说的。”
舟飞白收回视线,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皮:“好。”
舟飞白走后,谢琛上前两步,把舟飞白坐过的凳子踹翻,阴阳怪气地问:“飞白哥?他?”
他心肺都要气炸了,对着舟飞白就叫得那么亲热,对他就是一个冰冷的“他”?
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吧?
慕千雪却不说话了,她垂着眼,看着手指。
从谢琛的角度看,她似乎在委屈,又似乎在撒娇,她其实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而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是要装乖搞事情了。
谢琛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先收敛了愤怒,猜测她要搞什么事。
到底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怀孕和医院的联合。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五分钟后,谢琛捏着眉心问:“身体怎么样?现在想吃点什么?”
“你不是应该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什么?”在几分钟的沉默中,慕千雪的愤怒已经升级,阴阳怪气地回答。
“假孕”的事情一旦揭开了面纱,就像是不该见光的血肉见了光,发出焦灼的肉味。
谢琛又踹了一脚舟飞白刚坐过的凳子:“明明怀着孕,却骗我没有怀孕,借机跟我离婚的人是你,是你做错了事情,你怎么还能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琛不理解,慕千雪也不准备让他理解,她冷笑:“你若真的不想离婚,我一个假孕算什么?”
是的,她承认她自己钻了牛角尖,就算当时她是急切地想要离婚,但现在回想起来,却依旧想让他阻拦一下,想让他强硬一点。
她终究是凡人,会有这种既后悔又决绝的矛盾想法。
谢琛同样是凡人,但是男人天生比女人要理性一点,他只用了半分钟来缓和情绪,随后就稳定了下来。
“过去对错不提,现在家里有个孩子,你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能把肚子里这个留到现在,就不想让她出事吧?”
慕千雪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谢琛拿出手机,打开便签,面无表情地问:“我想问你吃什么,最好不要跟我说一些不营养的东西。
”
慕千雪:“......”
等她随便说了几个,看他真的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上后,她又刁难他:“我不喜欢吃买的。”
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紧接着护工就进来了。
慕千雪靠着病床的枕头微微眯眸,把谢琛这突如其来的宠溺归作腹中孩子的功劳。
这时,她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伸手抓了过来,划到接听,话筒里传来江清月清媚的嗓音:“雪宝,说好的不出卖我呢?”
“嗯?”大概猜到,谢琛一出门就去警告江清月了吧。
“谢琛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敢当着你的面发火,竟然给我打电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