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哪怕心里再怎么不爽,在这种时候琴酒也不会从里面出来,凭空给自己找麻烦, 他还做不来这么愚蠢的事情。
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要是被外面的男人无意中泄露出什么消息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他可能有的心思, 只要北原时没有那个心思, 那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无用功, 而他就算是真的想要对那个粉毛男人做些什么,以后的机会多了, 也不差这一次,反正人他都已经记下来了。
当然, 所有的这一切想法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琴酒并不觉得那个男人能够吸引住北原时, 以及北原时潜意识里的心思, 他自认为自己是清楚的。
这么想着, 琴酒放宽了心。
只是那眉眼间的稍许不满依旧残存着, 放心归放心,这是一码事,但是不满的情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琴酒现在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北原时并不知情。
总之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 就是他并不想要让赤井秀一和琴酒见面, 琴酒是认不出来赤井秀一,但是赤井秀一不可能认不出来这样的琴酒。
要是平常他还有些忌惮的地方,忌惮琴酒本人还需要好好计划计划再动手。
但是现在的琴酒, 可是一只半残的琴酒。
问:FBI能拒绝一只半残的、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琴酒吗?
答:你觉得呢。
自己花了大工夫才把人从公安的虎口里拖出来, 这个时候可不能把人又丢进了FBI的狼窝里。
这两性质都一样, 他可不想自己耗费工夫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
走到门口,北原时动作慢吞吞的将门打开,毕竟他还是个病人,动作慢点也正常。
赤井秀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不慌不忙的等着他开门,一点也不着急,脸上一直带着浅浅微笑,十分耐心。
“时君。”
“请进。”
北原时没有阻拦他进来,他退后一步把路让了出来。
赤井秀一在玄关处脱了鞋,目光落在鞋柜上顿住了,但并没有开口问些什么,就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暗自打量着屋内的情况。
赤井秀一一切的动作都很平常,动作自然没有一点凝滞的表现,北原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这一点究竟有没有意识到,现在都已经不重要的了。
因为赤井秀一来的太过于突然了,所以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做什么掩饰,屋子里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太重了,不是想要隐藏就能隐藏起来的。
此刻的北原时在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浴室、厨房、客厅里全都是矛盾的存在。
——破绽。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北原时在心底轻声的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多慌张。
既然意识到了,那就正好顺其自然了。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他只是一边带着赤井秀一往里走,一边解释道,“因为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所以才没有听到门铃的声音。”
真的是在休息吗?
赤井秀一注意到北原时额头上细小的汗珠,以及那背后的有着微许浸湿的痕迹,眼中露出歉意,“抱歉,打扰了时君的休息。”
对于这个歉意,北原时也没有说什么接受或者不接受,“没什么,已经睡了有一段时间,我也该醒了。”
赤井秀一进入屋内,就看到沙发上窝成一团的被子。
而此时正好,北原时领着他坐到沙发那边,于是他就顺便经过那里坐在一旁。
似乎是感觉到沙发上窝成一团的被子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北原时便想着把被子拿走,不过却被赤井秀一抢先一步。
赤井秀一抓起被子,感受到被子里还有着温度,眉头微挑。
还有温度,看来是真的在这里休息的,没有说谎。
只是,特地把被子抱到沙发上来睡是为什么?
习惯吗?
他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点一点的将被子叠了起来,然后放在一旁。
北原时:“……”
你这个家伙,动作这么快干什么?
赤井秀一重新坐下,“时君,你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
“真的只是一点小感冒吗?”
北原时抬眸看过去,面露不解。
赤井秀一解释道,“昨天没有细问,但是那副样子真的很难不去担心,总觉得……”
见他又要散发自己的脑洞了,北原时及时打断道,“放心吧,冲矢君。”
“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应该已经去医院住院了。”
他勾唇道,“我很惜命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十分真诚,真诚到赤井秀一都不由得侧目看过去。
然后才点头道,“啊,没事就好。”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自顾自的朝着客厅的其他地方走过去,带着丝好奇的打量着。
“说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进时君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