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灶上正煮着粥,北原时就这么靠在一边的台子上,然后时不时的看两下锅。
不过现在他现在的兴致并不高。
他意识到自己的一个问题。
一个对自己这样的人来说, 很显然是个大问题。
琴酒之前对自己没有特地隐瞒任何事情的态度,似乎让现在的他有些得寸进尺了。现在的他总是无缘无故的想要知道更多, 并且是想要毫无遮掩、毫无阻拦的从琴酒那里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
但是想要知道这些的原因, 却并不是因为情报本身吸引着他, 而是因为所谓的信任。
——对于彼此所谓信任的试探。
或者说,不是彼此,只是单方面的他对自己的信任。
但是很显然, 他没有做到。
他并没有做到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信任。
这其实应该是正常的情况。
是自己想的有些过分了。
所以说这个问题, 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对一些事情抱有了所谓的期望, 所以在没有达到预定期望的时候就会产生所谓失望的情绪。
之前的自己毫不在意, 琴酒的信任他也从来没有想要得到过,毕竟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家伙, 再多的怀疑和不信任他都能用一颗平静的心去对待。
在自己眼里,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 不是琴酒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
而是自己变了,想要的更多了, 关注的更多了,才会多了这么多的烦恼,从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只是……
北原时的眼中流露出罕见的迷茫,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食指腹部揉搓着拇指, 眼中的迷茫化为沉思。
他在期待着什么?
呼——
他想了很久, 最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自己是被影响到了, 被琴酒那拙劣的手段和技巧给影响到了。
回想自己这一次和琴酒再次见面之后发生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事情光是想起来就有够北原时头疼的。
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被影响到了?是脑子出了问题才对吧。
那样一个自大又自我的家伙, 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稍微的停顿了一段时间。
啧。
行了。
他可以确定了,自己也不是个正常人,这个脑子大概也是有点问题的。
沉默着看着锅里正在煮着的粥,看这个样子也差不多算是煮好了。
嗯……
蠢蠢欲动的心最后被自己按捺下来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看在他现在是半残的份上,就这样吧。
只是因为这样,仅此而已。
琴酒占了里面的房间在休息,北原时暂时也不想要见到他。
昨晚的烧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退掉,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原本胡思乱想的心思这个时候也都平静下来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想这些。
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掌握拳抵着额头,就这样暂时闭着眼睛先休息一会儿。
就算是昨天晚上睡了那么久,他还是有点困。
啊。
自己上一次不舒服生病是什么时候来着?早就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北原时轻轻的吸了下鼻子,只觉得自己的现状实在是糟糕极了。
还是有些难受。
具体的原因也搞不明白,反正琴酒是没睡多久就又醒过来了,屋内安静的很,就连卧室外面都是一片寂静,几乎是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没有声音,难道他不在外面?
不是说准备午餐,煮粥吗?
粥没好,人也跑了不成。
虽然自己的这些想法看起来毫无厘头,但是仔细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在这外面这么安静的时候。
琴酒这么想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当他看着现在的自己,依旧是一脸的嫌弃和不满,他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一身病号服,没有被换掉。
毕竟在那个诊所里并没有能够给他换洗的衣物,自己原先的衣服也被北原时那个家伙给处理掉了,包括自己那黑色的大衣,都一样的被北原时给通通处理掉了。
不过,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倒是把那个帽子给他留下来了。
至于别的东西,他自己之前也检查了一遍,没有缺少什么重要的东西。
拉开房门,准备去找人的琴酒就看到撑着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北原时。
琴酒:“……”
啧。
麻烦的家伙。
叫他和他一起去休息,却不去休息,现在在沙发上睡得倒是干脆的很,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么?
心里这么想着,琴酒也就直接上手了。
“起来。”
好烦。
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琴酒叽叽喳喳的到底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