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回门的日子了,骆府的下人们一大清早就开始布置宴席的席面摆设和饭菜佳肴,秦桑桑和冯氏也在帮忙张罗指挥着,一切都有理有条的进行着。
而陆家那边,骆文雪也在房内梳洗打扮,准备赴宴的行头。
骆文雪换上前些天秦桑桑买给她的衣裙,在落地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这是一身素白的旗袍,布料确实是大家闺秀所用的名贵布品,但色彩实在是单调,整件旗袍没有过多的花纹和装饰,仅仅是裙摆处绣着几朵淡蓝色的祥云意思一下,与这旗袍搭配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披肩,花纹倒是挺多,但依旧显得单一朴素。
文雪看着自己这身打扮,思量过后,为了不显得太寒酸,便将首饰盒里的白玉项链和珍珠耳环佩戴上。她戴着首饰,心里暗笑,秦桑桑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衣服首饰虽然名贵,但毫不出彩,既没法让别人抓住主母苛刻继女的把柄,又能在宾客中衬托出骆文鸢的高贵美丽。
好一手如意算盘,也罢,反正自己也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金贵服饰,成全你又何妨?
文雪本就白皙秀丽,现在穿着这身素白的衣裙,反倒衬得她干净脱俗。她笑着在镜前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不妥后,便披了件风氅,出了门,和陆一寒乘坐汽车前往骆府。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搭话,直到快到骆府时,陆一寒才开口道:“你放心,我不是不识趣的人,凌娘也交代我好几次了,我会在你家的亲朋好友面前,给足你面子的。”
骆文雪点点头,“同样,我也会在你的亲朋好友面前,给足你面子的。”
她俩下了车,进了骆府,刚走到正堂门口,正好和骆文鸢、骆文慧两人打了个照面。
今天文鸢依旧打扮的光鲜亮丽,不过没有穿她惯用的洋装洋裙,而是换上一身艳粉色的长式旗袍,颜色从领口开始,往衣摆处渐淡,旗袍裁剪的特别能凸显身材,衬得骆文鸢温婉柔媚、优雅雍容,尽显大家小姐的独特风韵。再看骆文慧,她穿着一件米色连衣裙,披着一件白绒披肩,没有文鸢那般艳丽,也没有文雪那样朴素,倒也凸显出她本身独特的韵味,低调内敛却又让人挪不开视线。
文鸢对文雪从没有什么好脸色,她瞥了文雪一眼,趾高气昂的进了正堂,文慧则含笑着拉起文雪的手,一同走了进去。她们进门后,骆振海笑盈盈的和陆一寒这个贵婿寒暄了几句,然后又对姐妹三人训话,他文绉绉地说了一堆道理,而大致意思就是:身为骆家的女儿,好好在亲朋好友面前表现,不要丢骆家的脸面。
顺便多结交结交权贵公子。
一般大户人家设的宴席,也可以算是家族之间拉拢关系、推销儿女的交谈会,不少富家老爷太太都会借此机会结识权贵人家、推销儿女,骆振海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文鸢和文雪暂且不论,现在就差文慧暂时没有好的下家,便极力暗示文慧让她好好表现,可文慧只是微笑的点点头,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二姨太冯氏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早在前一天晚上,就翻箱倒柜的找出仅有的几件艳丽的衣裙和华贵首饰,摆在文慧面前让她好好挑选,谁知文慧却不肯像文鸢那样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执意要穿自己准备的淡雅衣裳。她素来清高,认为用美貌吸引男人注意是最没品的行为,更别提取悦男人了,所以她从不把心思花在妆扮服饰上,而专攻书画艺术,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年仅十五却给人一种成熟端庄的气质。
大家族的席面一般分为男席和女席,陆一寒被骆振海请去了男席,而骆文雪姐妹三人则入了女席。
不久之后,宾客女眷们便纷纷登门了,他们将请柬递给门口的士兵,士兵们便按照流程高喊来客的身份,骆家三位小姐则候在屋门口,对宾客们行礼问安,十几分钟的功夫,原本空空荡荡的席面已经坐了许多人了。其实来的许多宾客文雪都不认识,全靠文慧在一旁挨个介绍。虽然文雪对那些人并不熟悉,但她也能听出来文慧是带着个人情绪来评价一些人的,几乎和秦桑桑交好的人家都很有敌意,而那些与秦桑桑不和的人家的评价则比较中肯。
两姐妹正说着话,这时门外的士兵忽高喊道:“林太太、林小姐到!”
文雪往府门口望去,来者是一位姿态雍容的中年贵妇和两位年轻秀丽的姑娘,秦桑桑和文鸢见了,立马出面热情相迎,文雪在想,这几位应该就是秦桑桑的姐姐林秦氏和林家两位小姐吧,因为文慧一瞧见那位贵妇,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别开脸不想去看她们。文雪则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三人,林秦氏和秦桑桑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模样实在很像,只是林秦氏显得更富态一些,也没有秦桑桑那般会‘慈眉善目’,她的傲慢与阴鸷直接暴露在脸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不好惹,她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位年轻小姐,皆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妆扮、神态却大相径庭,站在前面的较高的小姐与文鸢颇像,姿态高傲优雅,服饰华美艳丽,反观后面那位小姐,虽然也很清秀,但矮小消瘦,服装单调朴素,脸上尽是怯色,唯唯诺诺的站在后面不出声。她们站在那里,两者的身份待遇一目了然。
文雪听说,这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