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柏珩,仿佛一只正在破壳的雏鹰,有些艰难地在啄束缚住身心的硬壳。
热心的梅如湫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这就像学生时代,为什么男生总爱向喜欢的女生寻求帮助一样,今天借个作业,明天请教个问题,后天求着一起完成个课题……”
不待梅如湫说完,武莼已打完电话回来,或多或少感觉到桌上两人奇怪的氛围,“你们的合作饭,咋吃得像散伙饭?”
尚未理清思绪的柏珩,勉强回过神来,故作镇定,“没有你,我们这饭吃着都不香了!”
虽是脱口而出的玩笑,但是,恰巧又印证了刚刚梅如湫的话,梅如湫不禁轻笑出声。
“来来来,趁着你们都在,给我几张签名照,让我回去好交差。”不明就里的武莼想到了单位领导的“嘱托”,打算把两人的签名照当作回去的“伴手礼”。
“一看就没有追星经验,自己不准备照片,我们怎么给你签名?”柏珩倒是把一向细致的武莼问懵了。
“那怕是来不及了,我今晚就要去上海,明天一早就要飞回b市。”明天下午一个临时采访,武莼必须要赶回。
梅如湫对于武莼临时改变行程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并不抱怨,只想着怎么安排行程,“我晚上喝了酒,没法开车,待会我看能不能在app上找个代驾,送我们一起回上海。”
“晚上你们两个单身女士,比较危险,还是我送你们吧,我明天上午刚好没戏。”柏珩也知武莼工作的特殊,只想着如何配合她安全抵达目的地。
听着眼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排,没有任何责怪,一向坚强的武莼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湿热。
她说不清为何如此感性,这几年来,她就像一直在跑着一场始终看不到终点的马拉松,疲惫到麻木,机械地呼吸,跑着跑着,突然有人递过来了一瓶可携带的氧气罐,让她有了暂时轻松畅快的安慰。
最终,柏珩不顾武莼的反对,坚持送武莼和梅如湫回上海。三人晚上都喝了酒,叫了代驾,简单收拾了下,说走就走。
梅如湫并没有问柏珩为何不叫自己的司机,因为今天去给张景郁打招呼的时候,恰巧遇到副导演来给张景郁说明天上午和柏珩的对手戏,当时武莼在接工作电话,没听到。
很明显,柏珩明天上午是有戏的,他只要叫自己的司机,盖哥必然会知道,他坚持送武莼去上海,不想徒增不必要的争端。
晚上9点,高速公路上,年轻的代驾男司机,开着玛莎拉蒂,载着两女一男在茫茫夜色中飞驰。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就算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眼睛,他都觉得这一定是个长得不错的男明星,毕竟作为横店本地人,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后排两个女人,一个戴了口罩,一个素着脸,没有遮挡,这架势,不就是女明星与小助理吗?
不过为什么,男明星和女明星不坐一起?
看来是当着外人刻意避嫌!
代驾小伙子心头自顾自地演了无数大戏后,三个喝了酒、又不方便在车里说话的人淡定地各自玩着手机。
可能是身边有熟悉的人,在外异常警惕的武莼在手机上处理完工作,竟然倚着车窗,渐渐进入了混沌的梦境。
不知不觉,她仿佛回到了在俄罗斯与柏珩相遇的那段时光。
三年前,武莼父亲并不知道武莼与江茗的过往,只想让丧夫丧女的武莼离开bj,换一个城市工作生活,便联系了梅如湫的父亲,也就是梅叔叔,请他帮武莼留意下合适的工作。
不久后,梅叔叔便与武莼联系,告知她b市的一家新闻社在社招记者,问她是否需要他帮忙递简历。
兜兜转转,竟然又是江茗的故乡b市,但是,当时的武莼已心如死灰,答应来b市不过是因为梅如湫和常暇暇都在这里。
只是她婉拒了梅叔叔的好意,自己去投了简历,是否录取,全凭天意。
本来专业对口,学历达标,也有在央级媒体总部工作的经历,武莼很顺利地进入了新闻社。
最开始武莼负责经贸这条战线。她重新进入职场,并没有适应太久,也没有任何羁绊,几乎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每天不是在跑采访,就是在拜访企业。
不知不觉,一年下来,武莼也算与b市的世界500强、央企、国企建了起了还不错的关系。
常暇暇所在的央企总部就在b市,也是武莼对接的企业之一。当时,常暇暇的公司在俄罗斯投资兴建了一个工业园区。园区正式运营之时,公司副总经理将带队出席开园仪式。
作为央企积极“走出去”的成功案例,公司自然想要大力宣传一波。
异国他乡,专业的事当然交给专业的人办更省事更放心,于是公司宣传部领导亲自邀请武莼作为随队记者,一起前往俄罗斯报道。
虽然出访团请了专业的翻译,但行政部的常暇暇因为二外学的俄语,被安排为了服务领导的工作人员之一。
于是,武莼和常暇暇十分偶然地出现在了同一个出访团里,为避免无端猜测,她们没有表明表姐妹关系。
该项目能成功落地,离不开驻外大使馆的牵线搭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