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吗?
对于这个问题,夏宁的脑海中浮现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她才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小时候的事情几乎已经忘得差不多,就算记得也大多数是模糊不清,唯有那件事,每一个细节都鲜活得仿佛就在昨日。
因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班里面的同学都喜欢和自己交朋友,就连老师也不意外会对自己更偏爱一些,她自己很享受这种过程。直到后来与一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闹矛盾,那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很久。
“你以为大家都喜欢你吗?都只不过是想抄你的作业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老师跟你的关系好,谁理你啊?假惺惺装模作样,真是让人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也是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虚伪的善意,毕竟那可是从幼儿园起就一起玩的朋友。
这一番话只是他人的看法和态度,却让她自我怀疑了很久,导致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总是不愿意去接纳和相信。
习惯的可怕性,一度贯穿了自己整段学习生涯,乃至是参加工作之后。
小题大做吗?
只是很在意而已。
就拿刚刚发生过的网暴事件来说,前期没扭转的那段时间里,自己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平静,看到无边的谩骂时,内心不止是一点点的崩溃。
最严重时,能感觉到自己有抑郁倾向。
……
程非臣注意到了夏宁的恍惚,于是开口询问:“你还好吗?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闻声,她的意识才从神游天外回来。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你的话,请问可以再说一遍吗?”
他注视着对面的人,湖面拂过的清风撩起夏宁耳畔两侧散下的青丝,秋水般的眼眸中还余留着迷离的神色,一如当初那般,就像是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过心上,酥酥痒痒的。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恍然间,脑海中枯竭已久的灵感一闪而过。
“没什么,我待在国内的时间少,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都并不了解,以后就请多加关照了。”
清冷的嗓音中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传到夏宁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
她摇了一下头,轻声说:“那你可就找错人了。”
“此话怎讲?”
程非臣的话语里带着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
这样子的小动作配上那张禁欲系的脸,看上去有种反差萌。
夏宁忍住想笑的冲动。
随后,她解释道:“这个巴掌大的学校,你只要逛上一圈就可以很熟悉。而且提醒一下,以后还是不要跟我走的太近才好,否则恐怕会产生不少对你不利的影响。”
注意到对方的表情还是不理解,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名声在这里很差。”
听到这句话,程非臣脸上的疑惑才解开,只是这回轮到他开始摇头,明显不赞同刚才提出的建议。
“最近在网上引起热讨的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原本想问你需不需要帮忙,但那个时间一直联系不上,后面需要紧急处理一些事,等回过神来,事情的大势走向就已经实现了对立的扭转,后面的发展也是按照料想中的轨道行进。”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面对飞来横祸,你一定很辛苦。”
不是询问“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而是肯定“你过得并不好”!
这一番话下来,夏宁的眼底深处划过错愕之色。
此人是有读心术吗?
纵使心里有百般想法,到了脸上也依旧是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她反问一句话:“我可以把你的这番话当做是关心吗?”
程非臣闻言,似乎对她的这样的说法感到有点意思。
“我很好奇,你眼里的朋友到底算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仿佛点缀了闪亮的星星。
夏宁的意识里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概念,所以便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对此,并没有办法作出回答:“我不曾研究过这种类型的问题。”
“现在想也不迟。”
某人:“?”
对绝大部分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人,为什么非得揪住这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不放呢?
虽说有问有答属于修养,但绞尽脑汁了半天后,她还是没想到合适的形容,最后还是选择了挣扎,转过头来直接将其甩给对方去解答。
“你觉得朋友的定位应该属于哪个方面?”
怀揣着的小心思,被他一眼识破,却看破不说破,接下来还一本正经的解释了朋友在自己心目中的定位。
“我没有什么朋友,但我想应该就是向你这样的吧?”
看不到就想念,只需要在视野中便会没由来的感到心情愉悦。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这是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若是说出口,貌似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听闻对方不确定的语气,夏宁心中的顿生出一缕狐疑。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程非臣的口风:“我认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