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加个好友?”
他的声线,是夏宁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干净的一个。
光是听着,就能让她心情愉悦。
这个回答令白年喜出望外,她对蒙教授此时的死亡凝视选择性忽视,把自己的手机开好锁,然后直接递了过去。
程非臣也是很爽快的敲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夏宁瞥了一眼他们:“……”
这该死的感觉,怎么好像自己在这里显得特别多余?
蒙教授忍无可忍,直接走下讲台,对着白年杀了过来。
见状,他们两个才终止了闲聊。
…………
上完灭绝师太的三节专业课,再去查看课表,下午空空如也。
走在校道上。
白年和程非臣明明才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现在的状态却犹如多年不见的故友,他们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新鲜话题,不多时就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感。
夏宁走在一侧,拢了拢自己的风衣,只觉得今天的风吹得格外大。
她好像被落单了……
旁边的两个人侃侃而谈,尤其是白年,说到开心的点上时,甚至直接手舞足蹈起来;他亦是有问必答。
由于长相惹眼,气质出众,走在路上不断有女生扭头窥探,有几个大胆的还走上来要联系方式,但无一例外全是拒绝。
直截了当,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波干净利落的操作,赚足了白年的好感度,引得她直接跟程非臣以兄弟相称,说着说着还非要学三国演义里来个“桃园结义”。
此建议一经提出,当即遭到了其余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大可不必!”
当场被无情拒绝,白年愣了一下,随后表示不能理解,非要他们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并且能接受的理由。
某人没说话,只是悠然地把目光转移到夏宁身上,笑而不语,其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她暗暗叹息一声,语气颇为无奈:“你是白痴吗?动不动就跟人拜把子,统计一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乱七八糟的关系网,你先说说自己能理清楚不?我可不想一出去,满大街都是我把子兄弟的兄弟。”
自知理亏,白年的气势当即弱了下来,但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她努努嘴,干咳出声:“这能一样吗?外面的都是点头之交,而我们是至交!”
听着挺高调的宣誓,接下来就被夏宁的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部都录下来了,然后把它发给你那些把子兄弟姐妹们过过耳。你猜他们会不会相信你这张嘴?”
说完,她还把手机放到白年的视野中晃了晃,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段几分钟的音频。
某人哑然:“……”
这算得上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吗?
程非臣全程不作声,饶有兴趣地听夏宁一本正经的忽悠自己的冤种姐妹,她手机里所谓的音频不过是一张图片罢了,一番话编得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这样的她,似乎要比刚认识的时候要鲜活许多。
正当白年准备讨价还价时,她兜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于是掏出来看了一眼后,便点了接通。
通话的过程中,旁边的两人目睹她的脸色由疑惑不解,变得震惊,最后喜上眉梢,嘴上直说:“来的来的,我们的关系谁跟谁,可是铁打兄弟啊!晚上几点?等下我就过去。”
又一个铁哥们……
话毕,挂断电话后,转头对被暂时遗忘在一旁的两人说:“我一个朋友今天结婚,我要过去给她撑场子去了,就不在这里陪你们唠嗑了。就这样了哈,明天见!”
俩人:“……”
还没等对方有所反应,白年就迫不及待跑了,看上去是真的高兴。
“你的这个朋友很特别。”他缓缓开口道。
夏宁沉吟了会,才回应:“说好听点是心思单纯一根筋,难听点就是蠢蛋一个。在我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单纯并不是什么好事,注定要比别人经历更多的困难。”
听完她的话,程非臣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做了一句简短的点评:“出生在这种环境中,能一直保持这种心性也是难能可贵。”
对方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话锋一转:“你之前不是说出院后就要准备出国了吗?现在突然改变行程,可是出了什么事?”
“嗯,不可抗力的因素存在,但也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闻言,夏宁抬起头望向他,阳光下的美少年就像是沾染上了圣辉。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光,仿佛装下了一整片星辰大海。
这样的人生而耀眼!
只可惜是个充满了变数的疯子……
回过神来,她提出自己的疑问:“我能听听是什么私心吗?或许,可以帮到你也说不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感觉程非臣的话里带着一股怅然。
他说:“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但本心告诉我,应该去做一些不一样的选择,偶尔的离经叛道,现在感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