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后知后觉,脸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的红。
她拢紧外套,轻咳了一声道:“倒不是我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霍少你给我的印象,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
她最烦的就是纠缠不清的人。
尤其她跟他兄弟祁北伐还有一腿。
除此之外,霍骁的风评也着实不算什么好人。
比祁北伐,他的手段可谓阴狠着。
她防备他,是再正常不过的。
霍骁眉眼轻抬,倒也不恼,反而低笑了一声,问她:“你跟北伐,到底怎么回事?”
秦悦不想提,也不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祁北伐为人固执,他既然说出离婚,便不会是开玩笑。秦悦,你们结婚不过一个来月,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他非要跟你离婚不可?”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祁北伐就像是一个异类,他对感情的忠贞洁癖超乎异常。
秦姿死了六七年,他都能念念不忘,守身如玉。
要不是秦悦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是绝不会提出离婚的。
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跟她离婚。
霍骁注视她的目光深邃,不放过她任何的细微变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跟祁北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秦悦没好气,也有些被他给惹恼了。她瞪着霍骁:“即便我真可能跟祁北伐离婚,你也没有机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告诉你,你少想祸害我!”
霍骁低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关心你。”
秦悦懒得理他。
紧紧拢着外套,闭目假寐。
刚刚的剧烈昏痛感已经逐渐平复下来,只身体还是感觉到很冷。
倒也不后悔注射那一管药。
毕竟肖瑶铁了心的想害她,总会有这么个机会的。
她靠在车窗里一声不吭,尽量无视霍骁逐渐炙热的目光。
霍骁长腿交叠,拉下了一些车窗,点了根烟道:“要不要我帮你通知北伐过来?”
秦悦粉唇轻抿,“不用。”
昨晚的事,祁北伐大抵还没有平息过来,料想是不自在也不多想看到她的。
何况她现在情况也不明,她也不想让他过来。
虽然大抵能够博同情,但秦悦并不想这么做。
她是要强惯了的。
不愿意把柔弱展露是一方面。
另外一方面则也是因为,她不想让祁北伐担心她。
若是情况严重的话,祁北伐不定会去找祁云庭。
种种后果,秦悦脑子太乱了,现在还没有心情去想。
她需要先整理清楚,再考虑要不要跟祁北伐说这些。
肖瑶在港城的事,这会儿秦悦也还没有告诉祁北伐。
无数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秦悦不知不觉,竟是在车里睡了过去。抵达医院时,他也没有醒过来。
霍骁试探的唤了她几声,见她脸色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夸张严肃,还是很白很虚弱,他抽完一根烟,也不等她醒来,先抱着秦悦进了医院,安排医生替她做检查。
整个过程,秦悦都在昏睡的状态没有醒过来。
等她清醒,已经是傍晚时分。
看到还在病房里的霍骁,她脸色变了变。
秦悦用力坐了起身,将一个枕头垫在身后,眼神复杂的盯着霍骁:“你怎么还在这。”
“秦悦,你现在又认为我是好人了?”
秦悦闻言一愣,抱着被子的眼神复杂且疑惑。
她什么时候觉得他是好人了?
霍骁看穿她的心思,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坏人做了好事,怎么可能不留名?秦悦,我救了你,把你送来医院。你连一句谢都不说,就希望我默默离开。那么,我这个在你心里不折手段的人,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
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噎的秦悦哑口无言。
她道了声谢,“医药费我转你。”
“医药费倒也不必,真想谢我,那就告诉我你跟祁北伐要离婚的原因。”
秦悦忍无可忍,抄起的枕头砸向霍骁:“霍骁,我跟祁北伐不会离婚,你少乌鸦嘴咒我!”
离婚只是祁北伐的一厢情愿。
她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也没真想过要离婚。
说娶就娶,说离就离。
做梦呢!
她秦悦岂是这种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霍骁准确无误抓过秦悦扔来的枕头,唇边勾着一抹笑,把枕头放下,他坐在床边里:“祁北伐铁了心的事,就不会改变,我认识他二十几年,就没有见过他半途而废过。他既然说出要跟你离婚的话,就不会改变主意。”
“他还说不会爱秦悦呢,怎么就爱了?”秦悦轻嗤,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怪不得你们三个能当朋友,就没一个正常人。”
秦悦体能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也不想再跟他废话,“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了,改日我跟祁北伐必然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没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霍骁没阻拦,只盯着她看。
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她又回头问霍骁:“医生有说我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