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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轮新日,璀璨刺目,遥不可及。
舒抱香也仰望,透过刺眼的光芒,她嘴角慢慢勾起,很快又压下。
舒愫忍不住出手了,他终于出手了......
这样的力量,这才是舒抱香记忆中的鹤子舒秉心。
所有的哭泣与乞求都停住了,所有人都抬着头,崇敬、茫然地凝望着那道身影。
如波涛的巨型光柱扫下,天地一片大白!
简世鸢再看,场景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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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宫内。
隔着台阶,舒愫抱着白鹤抬起眸,嘴唇因干燥而显得苍白,舒抱香华服屹立,单手捏着一枚碧莹莹的蓝珠。
她说着简世鸢熟悉的话,“夺妻之恨,本该不共戴天。”
舒愫久久沉默,他将白鹤抱得很紧,完全贴着白鹤,紧紧贴着,如同在吮吸它的温度。
舒抱香满怀恶意地劝舒愫毁了珠子,“毁掉它吧,有它相助,你还是那么失败......又受伤了?”
舒愫先是沉默,又坚定地从舒抱香手中扒出珠子,他紧紧握住蓝珠子。
终于开口了,“小妹,我要外出游历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舒抱香略皱眉,她很好掩饰了自己的烦躁,还是那副嘲讽的嘴脸,“你这废物什么都做不好,就别学人家逞英雄了。如果遇到什么难缠的敌人,回来找我。还是那句话——”
“我是你的妹妹,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包容你,维护你,你一辈子是个废物,我就养你一辈子。”
舒愫弯弯眼,朝舒抱香点头,“嗯,我知道啦。小妹,再见。”
舒抱香目送舒愫离开,她不知道,原来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舒愫的背影,她什么都没说。
有些话,藏了一会儿就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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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世鸢看到了那枚白鹤玉佩。
这枚玉佩将来会落到系统手里,被它藏进时间静止球。现在,它正好好地躺在舒愫手中。
舒愫坐在船头,认真地雕琢玉佩。
这只是个凡人打渔用的小木船,做工粗糙且没有船舱,随波逐流,速度极慢,但舒愫不嫌弃。
看得出来,舒愫心情很愉快,这应该一次很美好的旅行。他哼着歌,轻轻地唱着渔家小调。
雕好了一枚玉佩,他用衣袖打磨缝隙处,将每一点玉屑都擦拭干净、抛光。迎着光欣赏,真是一枚漂亮剔透的玉佩,白鹤图样栩栩如生,舒愫露出满意地笑容。
“物宝,送给你了!这可是我亲手雕刻的,你可要好好收着。”
舒愫将玉佩一推,可能有些舍不得,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几眼。
半空响起一道男声,嗓音温柔,拖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尾音,“我没有身体,没办法收你送的礼物。”
舒愫很快拿走那枚玉佩,握在掌心细细摩挲,“那我先帮你收着,等你有身体了,我再给你。”
见状,男声笑了,“你这么喜欢这枚玉佩,就没必要送给我。我不是人,不用给我送礼物。”
舒愫连忙摆手,“你是我朋友,这枚玉佩就是送给你的。我雕了好久的,你看,我手指都磨红了......等我练得娴熟些,我再给你雕枚更好的。”
蓝莹莹的珠子微微闪烁,它似乎很开心,嗓音都带着笑意,“好,你先帮我收好了。”
小舟慢悠悠向下游漂流。
故事也进入了尾声,画面在逐渐崩裂。
最后,简世鸢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它在呼唤舒愫,一声声的“秉心”,声音带血,充斥着人类才有的痛苦仇恨。
“把他还给我——”
我?
它拥有了人类的情感、自我认知?
简世鸢敛眸,接着,他又去触碰另一颗时间静止球。
这次没有任何东西掉下来,无数半透明状的气泡无止尽地飘出,它们冲向简世鸢,又一个个在他面前炸开。
噗通、噗通,像心跳声。
慢慢地,简世鸢似乎真的听到了心跳声。
他也陷入另一段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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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老三,人呢?快出来迎神!躲哪去了?!”
噗通,噗通,是心脏在狂跳的声音。
“臭小子,又躲起来偷懒,懒不死你这小畜生!算了,我们先去了,若是神灵老爷们怪罪,你小子就以死谢罪!”
简世鸢看清了面前的场景。
破败的庙宇外聚集着一群一脸菜色的村民,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衣衫破烂,皮肤粗糙,手指因常年劳作而积出厚厚的茧。
此时他们正忙活着祭祀事宜。大人手里捧着鸡鸭鱼肉、香烛纸钱,小孩拎着蒲垫、蜡纸。
面前供奉神灵的肉食祭品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小孩子们闻到这诱人的肉香一个个都忍不住流口水,大人们也不好受,眼神绿莹莹的,像饿了很多的野狼,满眼都是渴望。
有个瘦得只剩骨头的萝卜头偷偷伸出手,想要揩一揩碗边的油,结果被一旁搬香炉的男人瞥到,上去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