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舒愫的身份出战,她能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那张皮!”
“你是女修,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违背人伦、忤逆父母?!你要为了解一时之气使舒氏沦为笑柄、颜面扫地?”
舒抱香冷冷看着,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在心中一遍遍念,她是我的。
此时,裴真朝在舒抱香心中又有了不同的意义,裴真朝像一件漂亮的战利品,舒抱香急需用这件战利品来证明自己,舒抱香不甘心,她不想再让了。
知女莫若母,妇人俯视着舒抱香,微敛神情,缓缓道:“我从未听说过你喜欢女人。不要拿你的幸福赌气,裴真朝嫁给你,你真的会开心吗?面对着那张脸,你要装出恩爱的样子,照顾她、陪伴她,你真的愿意吗?”
“你想把她当成战利品收藏,就像你收藏的那些匕首刀剑?可她是个活人!她爱上了舒愫的脸,她爱上了那张皮!你要拆散他们?你不怕她恨你?她真的爱舒抱香吗?!”
杀人诛心,舒抱香摇摇欲坠,她也怀疑过裴真朝是爱上了舒愫的脸,毕竟舒愫谁能不爱?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舒愫抒发爱意。
妇人的几句话就抹去了舒抱香的付出,话里话外,舒抱香都变成了拆散他人美好姻缘的恶人,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救自己的哥哥,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拿自己的前途换舒愫一路平坦。
她以为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她连战两场,舒抱香躲过了必输的结局,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在今天的最后时刻,给她致命一击。
为什么不能让她快乐地过完这一天?
走到高处又一脚踏空,舒抱香觉得冷,身体冷,心也冷。
法则金链啧啧感叹
[真是可悲的一生,得到了又被迫失去,她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舒愫战胜了裴真朝,是舒愫与裴真朝结亲,这一切都与舒抱香无关,她就像火里的冰,被烤出一缕白雾,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没有人会记得她......
想到什么,法则金链突然笑起来
[这一脚踏空的感觉,大锤你也经历过吧?你看,舒抱香只是踏空了一次,她就要疯了,你呢?两次三次无数次?]
我?
简世鸢没有情绪波动。
回想他的前半生——
蓝星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找到工作,他可以领工资养活自己了,结果他却被送到陌生的修仙界。
完全陌生的世界,从语言到文字,他要再走一遍。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是哑巴是聋子是文盲,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简世鸢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更没有迷茫,他只是想:
——那就再来一次。
不就重来一次?有什么可怕的。
陌生的世界,简世鸢绑定了系统却无法使用,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地活着,好不容易攒到一万灵石为系统充能,本以为能获得金手指,谁知系统背叛他。
要不是简世鸢临危不惧,强引雷劫震碎系统的意识,他可能早死了。
发现紫金矿脉,也许他能改变人生,可灾祸说来就来,一切又被毁掉。
继承制器传承时,他被震裂了神魂。
如果他没有将全身穴位都开辟成气穴,那“种子”发芽时,他会被强大的神力撑爆身体。
......
所有的收获后都藏着致命的危险,一时不慎,他就可能永远地闭上眼睛。
一路走来,处处惊险,旁人眼中的“风暴”,简世鸢回头再看,不过如此。
风浪再大,也只是他袍角处的一点风霜。
法则金链还在感叹
[她真的太弱了]
弱?
简世鸢摇头,“她那么年轻,人生还没有走完一半,现在就断定她是弱小的,这并不公平。没必要将她与我作比较,我的十几岁,还没有她厉害呢。”
“何况,这只是她期望落空的悲伤,评价别人的悲伤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
法则金链哼笑两声,不再说话。
简世鸢注视着舒抱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舒愫。
舒抱香哀伤、绝望地仰望着舒愫,她想听到舒愫的拒绝。
你不爱裴真朝,就把她让给我好不好?只有她或许喜欢过我。
舒愫垂眸,他孤零零站在烛光里,烛光是暖的,他的嘴唇却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发白,如褪了色的花叶,用点力气揉搓,也只有干涩的潮气。
妇人也看向舒愫,她开口提示,“秉心,听到了?”
舒愫慢慢抬眸,隔着烛光,他眼瞳失焦,静静望着母亲时,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可我......我不喜欢她。”
妇人轻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嫁给你父亲时还不认识他呢。”
舒愫紧紧抿唇,无言的闷燥感卷上他的大脑,僵化了他的神经,他闷热、灼燥、无法呼吸。
培养感情?他为什么一定要爱一个陌生人?
他又看向舒抱香,两人视线相撞,舒抱香就用那种受伤、绝望的眼神看向他,舒愫心脏一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