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那刺客是否存在过。”
“是也。”
陈宫颔首,脸上却是笑容不减。
“不过话虽如此,但毕竟万事开头难,只要诛灭了敌意最重的几家,其余世家没人领头,也就不足为惧也!”说罢,陈宫话音一转、朝赵枭作揖道:“王上,臣有一事!!”
“噢?”
见陈宫如此正式,赵枭也打起精神来。
他轻挥衣袖、笑道:“公台,非公开场合,你无需如此多礼!老是行礼…”
“那办事效率,可是会骤降呢。”
陈宫颔首赞同,却是双手相拱、高举于天,肃声道:“主公,您虽立王,但毕竟是堂上之私话,还未广而众之!我等当快快寻一良辰吉日,让全军将士,让麾下众多臣子…”
“都知晓这莫大之喜讯!”
“当然,此盛大仪式,当在扫除青州世家后举行。但是,也绝不可拖得太晚…毕竟徐州一行之战将,都还未封赏。而立王时册封帐将,乃最好立德之良机!二者最好兼顾。”
“由同一日来举行!”
赵枭听声,只觉颇有道理。
他微微颔首,正欲言语,却见田畴忽然站了起来。其神情恭顺,声音却异常坚定:“主公!昨夜卑职酒醉,神智不甚清醒。但朝起后,思到夜堂之景,只觉得甚是不妥!!”
“王,终会封,但不能是近年。”
“现在,还是太早了!!”
赵枭闻言错愕,刚要开口问询…
就见陈宫忽然起身,紧盯田畴道:“子泰!你莫是要王上言而无信?!昨夜刚说的话,今夜就吞咽回去?如此一来,岂有威信?”
田畴见状,却是怡然不动。
只见他双手环举,高呼道:“未曾听闻,酒醉之言也算得上数!别说我主,就是大汉历代先帝,酒醉之时,道出的荒唐也不在少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因吾主醉言…”
“臣下就觉得主子没有威望…”
“那么,这般的臣子,不要也罢!!”
陈宫听声语塞,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而田畴见状,径直望向赵枭、躬身道:“主公!所谓非刘而王者天下共击之!现大汉虽没落衰败,但它还存在!即便皇权不再,但朝代确实存在!而只要它还存在,那么…”
“它的规矩,就依然适用!”
“诚然,现主公势下兵强马壮,有三十万善战之士!但,以此与天下为敌…”
“无异于以卵击石!”
在赵枭愣神之际,田畴面上微微犹豫、随之斩钉截铁道:“若主公固执己见,那么臣下亦会死忠追随。不过,在广众封王那日,就是我主势去之时!就是刀剑加身,也…”
“也最多不过,两三载光阴。”
“住嘴!田畴你竟敢如此妄言?!”
陈宫怒目,指向田畴道:“身为人臣,如何敢妄议主败?还不快向我王请罪!”
田畴听声没反驳,径直朝赵枭伏跪。其沉重叩首、一字一句道:“就是我主非要称王,也不该在青州行事。自幽起,亦当幽封。”
“否之,非但青地不服,幽地亦会失心。”
这一幕幕变化太快,待赵枭反应过来,刚阿谏臣已然跪倒在地、泪染胸襟。
赵枭见状,哪还能安坐。
其赶忙蹲下,就要将田畴扶起。
而刚阿谏臣就似铁了心一般,死死不肯爬起来。见主公急态,田畴就似看到了曙光、连连高呼道:“刚刚臣下说错了!主公!就是回了咱幽地,您也不能封王!不能封啊!”
“不然一辈子操劳,全成一场空啊!!”
赵枭见臣子摇头晃脑、就差满地打滚,不由哑然失笑。但笑着笑着,眼角也是泛红。田畴跟他也有好许年了,这酷爱耍剑的文臣,平日极度注重仪容仪表、活脱脱的君子。
然而此刻,虽还不知他强谏之依据、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是为自己考虑。
为了主公大业,其能不顾素来注重的颜面,像个无赖般打滚纠缠…可敬!!
心念至此,赵枭动作愈发温和。
他托住田畴,直视着那双朴实无华的黑眸,认真道:“子泰,你先把你之依据讲清楚。若是理,吾这就召会众将,将昨夜之言作罢!早说了我帐内言论自由,只要有理…”
“你说甚都行,不用忌讳言语冷硬。”
“只要你更有理,吾亦能认错!”
言此,赵枭洒脱一笑、淡淡道:“子泰刚刚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再伟大的人物,都曾犯下低劣错误。吾也是人,自然也会犯错。这也是各个诸侯,都需要谋士谏臣的原由。来,地上凉…”
“先快起来!”
田畴听此温文,忽感暖流沿袭六腑。见赵枭神情认真,他也不犟、慢慢爬了起来。
只见刚阿谏臣一起身,连片刻都未曾停顿、直接不假思索道:“现京都中央朝廷宣判主公为逆贼、号召各大州郡出兵共同讨伐。”
“紧接,韩馥、田楷、陶谦三人组成联军,与我仇敌扬州孙坚共同讨伐主公。”
“不过,都被主公击败。”
“继之,主公欲要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