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也由此显现。只见来人是个年纪在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
青年姿态优雅,从容淡定。面貌如玉、十分英俊。但与其气质所不匹配的,是他那一身朴素到可谓简陋的粗制布衣。
其衣装打扮清贫廉价、毫无引目之处。浑身上下唯一值点钱的,或许就只有他腰间系挂的那柄铁剑了。
“噢?”
看到赵枭几人立于堂外,青年眉头轻挑疑声道:“将军既已到来…”
“何故而不入堂中?
见堂内出人,那伏地侍从大松一口气、赶忙轻声道:“田大人。”
“这几位将军,他们不解剑。”
“可入堂,入堂不能佩剑。”
“噢?不解剑?”青年听声眉头微皱,继而拍了拍自己腰上的铁剑道:“可我入堂也配了剑,为何你刚刚不曾拦我呢?”
见青年没为自己说话,那侍从傻了眼、喃喃道:“大人,您是郡丞…”
“那这位还是度辽将军呢!”
田姓青年指了指赵枭,朝侍从肃声开口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样…由我作保、出事我担,可让几位将军带剑入堂否?”
“那自是可以。”
听见回应,田姓青年转头望向赵枭、拱手作揖道:“久闻将军大名!”
“在下田畴,任辽西郡丞。”
“郡守大人,在内…候着呢。”
田畴的‘候’字,读音偏重。
一直默然观察青年的赵枭见状,瞳孔微缩、边拱手回礼边温声笑道:“多谢田郡丞相保,但本将想起军中还有事务…”
“还是明日再来与王郡守相叙吧。”
“不见了?倒也行。”
“不过明日再来,没这必要。”
田畴轻轻颔首,接着莫名其妙高声道:“我辽西兵强马壮,抵御鲜卑外族来犯绰绰有余。将军可领兵归去,重点防范…”
“其他县郡。”
“将军有事,在下就不送了!”
说完,田畴深深看了眼赵枭,继而连迈三次重步、径直朝内堂行去了。
“大哥!这人好生无礼!”
张飞见状怒目,一甩丈八蛇矛就要上去讨个说法。而赵云却一把抓住黑汉右臂,俊眉微皱、淡淡道:“张将军。”
“莫要冲动。”
“子龙将军!你没看到…”
“够了!”
赵枭面色阴沉,打断了张飞言语、大声道:“又是不让佩剑、又是兵强马壮的,王郡守就这般自负么?呵,你不欢迎。”
“那本伯这就率军离去!”
“待鲜卑来犯,本伯倒要看你辽西是怎么个绰绰有余,可别来求援!”
“翼德,子龙,我们走!”
说罢,赵枭转身就走。
张飞见大哥不爽气得哇哇叫,但还是被满脸凝重的赵云硬拽着拉走了。
……
“报!王郡守,他们出府了。”
“赵枭走时怒骂您自负,说待鲜卑来犯时您不要找他求援。要按原计划…”
“路中袭杀他么?”
随屋外侍从的呼喊声响起,议事大堂内那严峻的氛围即刻轻松起来。
“他怒骂我?原来不过如此。”
“呸,也就是个气度狭小的无能之辈!亏我还这般小心布置。不必袭了…”
“这人没威胁。”
主位上的王门一脸不屑,双手猛拍发出击掌声。一群胡人美女登时从后帘中涌出,行至王门身旁、轻柔地将其身上甲胄一一剥下,继而为他捏肩捶腿起来。
“没事了,都下去吧。”
“是!”
“子泰,你留下。”
“好的。”
随王门话音落下,五名身披重铠的郡校尉纷纷起座、按剑躬身退去。
待校尉们走远,主位帘后再次涌出百余刀斧手及数十劲弩士。不过他们的容貌都不似汉人,看五官特征该是草原人。
这些胡人整整齐齐的朝王门行了个礼,继而井然有序的行出议事堂。
一时,堂中彻底空荡起来。
张口含住胡女喂来的剥皮葡萄,王门感到非常舒畅。将果肉嚼碎吞下,他转头朝堂下站得笔挺的田畴笑道:“子泰,胡女使用起来很舒服,你带几个回去。”
“保你爽得下不了床。”
听见这描述物品的话语,胡女们面上并无丝毫不满。反是娇媚无比的望向田畴,眼中尽是水盈盈的温柔、很诱人。
“不了。”
田畴有些厌恶的瞟了眼胡女们,像是看着肮脏的腌臜之物:“王门,我要提醒你!你最好早点跟这些乌桓人断绝来往。”
“永远不要忘了,你是汉人!”
“田畴!注意你的态度!”
王门眉头紧皱,微怒道:“我是郡守!你是郡丞,别忘了你是我的下属!”
“呵,你勾结外族乌桓,还用大汉官制来压我?能要点脸吗?”不顾王门阴沉的黑脸,田畴冷冷一笑、抬手道:“王门!”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恨!”
“在你数不胜数的苛捐杂税下,原本富庶的辽西都成什么样了?那面黄肌瘦、饿得都快站不稳的老农,你还收青壮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