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赵枭带赵云张飞,于卯时突然前往渔阳东校场、检阅郡兵。
本想突击检查、天又才刚亮,郡守军大概会甲装不整,然实际情况却令赵枭有些意外。只见守备大营警哨齐全,营盘内外巡逻的兵士精神抖擞、军容极好。
别的不说,光凭这股神气劲,就已超过尚武的郡兵了。赵枭一时好奇便亮出身份唤来郡兵总官,不想这还是个人物。
……
漫步在军营之中,望着那一排排布置严谨、排列有序的帐子,赵枭轻轻颔首,继而转头朝身侧的银甲将军淡笑道:
“鲜于将军,能不止一郡校尉。”
伴随在赵枭身侧的鲜于辅闻言,面带恭敬的微微弯腰,当即回应道:“渔阳乃幽州明珠,常年被草原外族觊觎。如此重要的边陲门户,唯有时刻保持战力。”
“方能对贼人起到震慑之威。”
赵枭听声面容悦然,朗声道:“将军能想到这非常不错,而能做到,则更是不易。继续行之,来日吾定予你高位相报。”
“多谢赵将军抬爱!”
“末将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鲜于辅面色酡红,不自禁攥紧了拳头、掌心尽是激动而产生的汗珠。
早在昨夜,郡守刘卫便唤他入府。交谈吩咐一番后,他已知晓现渔阳郡虽表面为刘卫所治,实则掌权人却是赵枭。此刻首次见面便被新主器重,他怎能…
不激动?
又怎能不热血沸腾!
“好好干。”赵枭拍了拍鲜于辅的肩膀,温声道:“本伯再留三千军士于此,将军素知渔阳之重,定要为我守好此郡。”
“伯爷放心,渔阳稳若泰山!”
……
留下三千军士加驻于渔阳,再遣派快骑信使回往尚武、令田丰前来渔阳处理政务之后,赵枭便领边护联军二次开拔、浩浩荡荡朝辽西行去,一路畅通无阻。
历经五日,终“赶在”鲜卑异族来犯前,步入辽西、进至郡府阳樂县城。
……
“大哥,这辽西好像去年的上谷郡,又穷又偏的、贼人还多得不行!”
“瞧瞧,就连这郡府都破落得不行,还不如咱尚武下边随便一个小县!”
“翼德,噤言。”
阳樂城南,赵枭及张飞赵云,在八十赵家死士的簇拥下、缓缓朝郡守府行去。因辽西郡守王门忌惮边护联军,故而请赵枭将御贼大军驻扎于城外三十里处。
若要商谈对抗草原异族之事宜,则只身前来、安全由辽西郡兵保障。
此行带有麾下数位大将,赵枭自无半分惧意。领上赵张两位万人敌,将大军暂交由许褚托管后,便领死士昂然入城。
策马行于城中那满是泥浆的官道上,赵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沿途街景。
只见这座郡城焉不拉几。
道上两侧那破败的商铺零散稀拉的开着门,多半卖的都是些必需品。什么衣铺酒肆胭脂坊一类的压根就没有,想来那偶尔路过的菜色平民也没这消费能力。
反正这郡城,看起就很穷。
而一个郡的核心郡城都是这落魄模样,下边的小小县城就更不用讲了。
可辽西似如渔阳,同样毗邻河畔、土地肥沃易耕,为何会如此贫穷?
带着满腹疑问,一行人终至郡府。
……
“大人,不可佩剑入堂。”
惘若未听,入府后赵枭等人直接朝议事大堂行去。那堂口侍从见此眉头紧皱、就要上前来拦,却被张飞一脚踢老远。
“他奶奶的,俺说这辽西咋这般潦倒,原来钱全被这鸟官给贪走了!”说着,张飞突然大喝一声,把倒地侍从吓了一跳。
只见糙汉伸出黑粗大手,指向那大堂华贵的外门、怒目道:“连扇破门上都要镶嵌金丝,这辽西郡守莫不是王亲帝胄?”
“可某记得大汉姓刘不姓王!”
听见诛心之语,那侍从伏地颤抖不敢作声。而赵枭见状也是无动于衷,说实话他也十分愤慨。自入辽西起始,一路沿途所遇流寇强盗、饥瘦灾民数不胜数。
一副天下大乱的混沌模样。
本还以为是天情不利致使流民失所,不想竟是硬生生人为的。怪不得幽州各地百姓都往尚武郡迁徙,赵枭都不必去查、光看这郡守府的模样,就知此郡…
官僚府衙何其之腐败!
府中之侍,人人着帛;看门之犬,脖戴金圈。庭院之内,名花一片;彩丛之间,贵树横立。枝条之上,系缣缠素;风来之际,华锦夭夭。奢侈如此,世间难得。
郡守府与外边,像两个世界。
看着树上那匹匹随风舞动、崭新名贵的五色锦帛,赵枭眼皮直跳。
十常侍好像都没这么奢侈吧!摊上这么个郡守主事,辽西想不穷都难。
“求大人解下兵武,再入堂论事。”那伏地侍从犹豫了片刻,终还是瑟瑟发抖道:“若大人携刀入堂,小人命不保矣。”
“求大人饶命!”
正当赵枭皱眉、就要回绝之际,一道平缓之声从大堂门内传了出来。
“赵将军怎还未入内?”
话音刚落,堂门沿中间缝隙被缓缓从双侧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