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枭预料的惩罚并没如期而至,右军司马冉浪在得知此事后派人送来了三车粮草,补齐了赵枭发出的三车救济粮。
与粮草一同而来的没有问责,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下不为例”。
这次不算轻的违纪也随着这句话盖棺定论、烟消云散。赵枭在心中感慨冉浪大度的同时,对其的认同感也高了不少。
人与人真是不能比。
……
“报!前方十里发现大批贼军!”
“报!贼军正在进攻长社!”
“报!贼军哨骑发现前军!现已分出一支旗号为“熊”的轻步军杀来!”
“报!贼军…”
皇甫中军,一片肃穆。
看着身前数十浑身染血的哨骑,皇甫嵩眉头紧皱,一时心中敲响警钟。这波才还真有一手,竟能把哨骑打成这样。
他皇甫哨骑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锐骑手,寻常贼军别说伤到他们…
往往连影都没见到,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到了情报。
这波才,治军确实有一套。
“现在长社情况如何?”
“危在旦夕,贼军已登上城墙!”
皇甫嵩闻言心中暗叹口气,这朱儁太不坚挺了。若其能将长社守的稳当,他就无需急着进城,而是直接在此扎营。
一前一后使贼难以两顾,攻任何一面都要遭到另一面的侵扰袭击。
如此下来,此消彼长,待贼军粮草耗尽军心溃散之时,两面同时发起夹击!大局可定也!如果朱儁再坚挺些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虽心道可惜,皇甫嵩也知不能再等,当即拔出长剑道:“传我帅令!”
“后军变前军!全速援驰长社!”
“全军出击!!”
随着数百令骑的前后奔往,皇甫大阵瞬间变型。后军五千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奔赴至阵前,当即作为矛头朝长社杀去!
左右中前四军紧随其后。
一时地震不息。
……
“大帅!我麾下精锐已踏上南城墙!他们守不了多久,请大帅调军援驰!”
“好,调四军上去,一同…”
“报!大帅!去阻敌的熊将军所部已被敌方来援打溃!他们杀过来了!”
正在城下黄巾军中指挥攻城的波才闻言眉头一皱、正要下令,却感到大地微微颤动起来。他猛然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重骑兵正从远方疾驰而来。
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波才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直接抬手道:“鸣金收兵。”
“什么?!不可啊大帅!”
“我军还有人在城上啊…”
无视麾下众偏将的规劝声,波才面不改色的淡淡道:“鸣金收兵。”
“重整军阵。”
见此众将虽心中万分不甘,也只能抱拳领命,各自回军去了。
……
“铛铛铛”
金铁碰撞之音从后方传来,城下的黄巾兵闻声纷纷转身就朝大阵奔回。没了城下同袍的帮助,一根根云梯被推倒…
刚踏入城头的千余黄巾精锐,彻底成了瓮中之鳖。他们战意尽去,即便拼死一搏也毫无意义,朱儁更不会接受投降。
无奈之下,竟一个个跳下城墙。
城下哀嚎四起。
黄巾阵内的兵士见此面上不忍,纷纷转头不再去看,一时士气大跌。
波才见状当即下令回营整顿。
……
皇甫大军除了打溃最开始拦路的熊姓贼将后,没有再遇到丝毫阻碍,十分轻松的冲入那高悬着“朱”字旗的长社城中。
一时汉军士气大涨。
而皇甫嵩眼中却不易察觉的闪现出一丝忧虑。刚波才若强行攻城,他皇甫嵩完全可以借重骑之威,来回碾压城下的贼军,操作的好歼贼一万不是问题。
至于波才恼羞成怒调全军压上?那自己也不跟他拼,躲进城就行了。
而现在呢?
看似皇甫军轻松援入城中、逼得贼军鸣金收兵,狠狠打击了其气焰。
可实际上对波才而言这压根没损失,他仍保持着优先进攻权。
至于跳下去摔死摔残的那千余黄巾兵,这对总数已超十万的黄巾大军来说,简直连掉块肉都算不上,顶多破层皮。
回去整顿整顿,再抓点难民。
明天完好如初。
这波才够果决!
看来朱儁与其对阵连连失利情有可原,朱儁这人太过迂腐刚正,怎可能玩的过这心狠的黄巾渠帅?不好打啊!
想着,皇甫嵩一入城,当即下令全军各将与其一同前往朱儁帅部议事。
……
赵枭等一干校尉随司马冉浪来时,东城墙上已聚满了披戴各式甲胄的汉军将领,其中为首的是两名金甲大将。
一名是皇甫嵩,另一名赵枭认不得。不过其能与皇甫嵩并肩而站,想必定是那位与皇甫嵩同级的右中郎将朱儁了。
只见这朱儁体型瘦削、五官端正,一身文人正气与披戴的闪亮铠甲不太相衬,若是换成文人袍衫会很像山间隐士。
看起确实太不像将军了。
“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