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四英教训盗伙的情景,那员外和仆从二人都瞧在眼里,见那八个盗匪方才还盛气凌人,片刻间便均已尸横遍野,心中均是惊骇莫名。客栈之外,血腥弥漫,那仆从胃中一阵翻滚,张口欲呕。
扈英仁见那几名盗伙自相损伤,斗到最后,却都死得干干净净,竟似颇有不舍,叹道:“他奶奶的,都死了,还收个狗屁的徒弟。”罗英义道:“咱们明明给他们留了一条性命,怎的却都不要,奇哉怪哉。”卢英礼道:“我瞧那山羊胡子的小子刀法还不错,应该是个苗子,怎的就死了?”廉英智指着另一侧道:“那边不是还有两个?”
其余三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是方才被抢马的主仆二人。扈英仁道:“他奶奶的,还有两个,哈哈哈哈。”他死了“徒弟”,原本伤心,却见还有两人在彼,立时大为欢喜,便朝二人走来。
那员外见这四人虽然行事颇为古怪,但毕竟救了自己性命,当下拱手道:“老朽多谢四位恩公救命之恩。”
扈英仁等四人却不回话,细细打量着主仆二人,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看过。那仆从给他们看得毛了:“恩公,你们……看什么……”他敬他四人有恩,是故前面加了“恩公”二字。
扈英仁却不理睬他,拍了拍那员外的肩膀,喃喃地道:“这老头的骨头,不像是学武的。”卢英礼拉起那员外的手嗅了嗅,鄙夷道:“年纪大了,一股酸臭,学不来功夫。”罗英义则拍着那员外的肩膀,摇了摇头道:“这一拳下去,骨架就散了,怎么学武?”廉英智则将目光投向那仆从:“这小子好像靠谱一些。”
那三人听了这话,都来围观那仆从,拍了拍他肩膀,摸了摸他屁股,均摇了摇头道:“也不成,身子骨轻。”廉英智道:“比那老头呢?”三人均点了点头道:“比那老头要好一些。”四人齐声道:“那就他了!”
扈英仁对那仆从道:“小子,你跪下来,磕十个响头。”那仆从又惊又怒,自己性命虽为他所救,但天底下也绝无此般道理,问道:“我为何要磕?”罗英义道:“这是本门的规矩,你拜我为师,自然要先磕十个响头。”卢英礼道:“是我们。”罗英义怒道:“放屁,岂有师父给徒儿磕头的规矩?”卢英礼道:“我是说他拜我们为师。”罗英义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道::“都一个意思!”廉英智此时走到那仆从面前,对他道:“你小子快快拜师,这样我们好带你回去。喂,那个老头,趁早自尽了吧!”
那主仆二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这巴山四英是要将这对付八人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可既是如此,为何反而先出手相救自己?他们哪知这巴山四英在这山野之间胡作非为得惯了,即使救了人,也未必是有意为之,全凭自己喜好。
那员外吓得后退了两步,道:“恩……你们为何如此?”扈英仁骂道:“你这老小子,婆婆妈妈的,自尽还那么多废话,大爷我来帮你!”说着便要上前两步,伸掌疾拍。可他刚要迈步,两腿却已给什么东西牢牢地箍住了,这一掌便打不到那员外身上,低头去看,原来是那仆从。
那仆从见四人要对自己主人不利,不顾自己,先救主人,口中大叫道:“主人快走!”双手更是紧紧地抱住扈英仁的大腿不放,扈英仁骂道:“反了,反了!徒弟来打师父了!”那仆从仍不松手,坚执抱住,抱得狠了,一口咬在扈英仁大腿上。
扈英仁给咬的痛了,大叫一声,也不顾什么弟子不弟子了,一掌拍在那仆从的天灵盖上,那仆从顿时脑浆迸裂,亡命当场。
此时那员外正向那马车那疾奔,眼见距离已不过数尺。可他速度再快,又怎快得过武林高手?眼前人影一闪,卢英礼已横在面前,喝道:“小的已活不成了,只能抓大的来凑合了!”双手成爪,便向那员外抓去。这一下来得快极,员外不曾练武,怎能避得过这一抓?卢英礼眼见要成,待要大喊一声“着!”,忽地右臂一麻,眼前一闪,那员外已滚出数丈之外,除他以外,另有一人,浓眉大眼,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梁浅,那对主仆和巴山四英站的位置距离客栈已远,他听不清双方口上谈论什么,想来应是那主仆二人对那四人的一番感谢。但倏而画面一转,那仆从竟给那扈英仁一掌毙了,他就是再愚钝,也知巴山四英欲对那主仆二人不利。当即出手,一招“云横秦岭”,架开了罗英义的一抓,接着就地一滚,抱着那员外滚出数丈。
罗英义气得哇哇大叫,指着梁浅鼻子骂道:“兀那小子,敢坏爷爷的好事?”梁浅不去睬他,将员外送上马,双手一崩,将车马之间拴的绳索崩断,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骏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那员外疾驰而去。
廉英智疾呼一声,纵身去追,梁浅要去阻拦,却给罗英义拦住。罗英义口中骂道:“臭小子,害了爷爷没徒弟收,要你知道厉害!”五指成抓,当胸抓去。梁浅不敢怠慢,还了一招“盘根捣枝”。
这是梁浅下山以来首次与敌人过招,他殊无临敌经验,只将那“玄门拳法”使将出来,他虽未大臻圆熟,但使将出来,也是有板有眼。这套“玄门拳法”本非青城派最上乘的武功,但近些年经东方白取精用弘,在原本的招式上平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