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子已经结束了战斗。
“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浑身有多处骨折还是小事,主要是失血,”她降落在空地上, 认真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契约主, 直接指出, “夏油君没有叫辅助监督,附近的人手想要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如果不想办法治疗的话,恐怕情况有些危险。”
还没等妹妹过去, 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可如果现在你过去的话, 那么你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妹妹圆圆的眼睛吃惊地瞪大,里面写满了困惑:“为什么这样说?”
是担心他会因为受伤而突然发狂吗?如果放在平时,那确实要小心谨慎,可是现在夏油杰都残血成这样子了, 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也是有一战之力的人了!
妹妹自信满满。
瞳子站在了她和夏油杰的中间, 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人病了,就需要药。”
妹妹不理解。
女人示意她抬起手,指尖的咒力凝成一道锋芒,妹妹感觉指腹微凉,一滴鲜红色的血珠从指尖溢出, 滴落在地上, 很快就融在了灰尘和泥土中。
“你看。”
看什么呢?妹妹茫然抬头, 刚才还虚弱地靠在废墟上闭眼休息的黑发男生,忽然向她看了过来,那双狭长的眼睛猩红, 目光锐利, 就好像盯住了猎物的鹰隼, 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她被那目光看得有几分心惊肉跳,就好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看出来了吗?”瞳子说,“他渴望着你,因为——你就是他的药。”
怪不得他之前让她不要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妹妹恍然大悟,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踟蹰不前。瞳子已经从她身前让开,她已经尽了告知的义务,也不再干涉别人的选择。
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过去吧,搞不好又会被他当成瓜子嗑一口,不过去吧,来都来了,总不能特意跑过来看戏的,我到底帮不帮忙呢?她纠结,他是五条悟的好朋友欸。
心里的天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倒向了一边,虽然被吸血是有那么点疼,可是比起对方那么严重的伤情,出点血好像也没什么,帮助他并不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妹妹心里有了偏向,就朝他走过去,“那个……”
“我不会出事。”夏油杰捏紧了衣服,“我还没有窝囊到那种程度,只要撑到救援人员过来就可以,不需要你过来。”他笑得有几分勉强,“我可不想自己惹麻烦。”
尽管表情是轻松的,但她注意到他的手指绷得很紧,手背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来,脚尖也是朝着别的方向。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防备以及进攻的姿态。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时候,他并不信任她。
换做是妹妹自己也一样,他们之间不仅是天然的敌人,没有感情的基础,而且对他而言,曾经欺负过的人现在翻身做主人,而且也可能会对他造成生命威胁,那么的确有防备的必要。
本来打算把血让瞳子送过去,但是那样的话,血液会变得不洁而失去效力。
所以还真的只能让他喝新鲜的。
妹妹看他说一句喘三下的样子,也不再浪费时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好了好了,你动作快一点。”
她把手塞到他嘴边,塞了一下没塞进:“你轻一点哦。”
被手指戳到嘴巴的夏油杰:“……”
他拒绝张口。
好挑剔哦,都到这个时候还那么讲究,妹妹悻悻地收回手,放弃了挣扎,把衣领拉下来了一点。
“……”他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好看但又虚假的笑:“明明之前怕我怕成那个样子,现在这么主动,还真是勇敢的小朋友。”
他们两个的交集并不深刻,对方愿意为他站出来的原因也只可能是一个,尽管两人之前吵架了,但是现在还是会为悟的想法来救他,稍稍有点羡慕啊。
……就是有点太没警惕心了。纤细雪白的脖颈就那样展露在眼前,如同一道上好的珍馐美味。
让人忍不住吞咽。
他忽然有点渴——并不清楚是来自于哪种欲望。
妹妹默默地摆了一会儿姿势,脖子都感觉要扭断了,还是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感,于是转过头去,他紫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脸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过分的白。
夏油杰看上去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现在就更有点找不到了。
啊,难道,妹妹伸出手在他眼睛前面挥了挥,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他这么久没动难道是因为眼睛太小所以看不见脖子在哪里?
好可怜哦。
“在这个地方啦。”她好心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摁,他想抽回手却力有不逮。
[把我看成了视力残障人士么?]
真是让人不爽的想法……他的眼睛有那么小吗?
而且就这样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他,夏油杰深呼吸了一下,强行逼迫着自己暂时忍着血液里的躁动,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表情显得有些冰冷。
“你还真是相信我啊。”他手上用力,妹妹吃疼了一声,“就不怕我会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