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这么一说,风琴酒坐不住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这鼓起勇气追到手的夫君,会被舅舅三言两语打发了?”
她们点点头:“会。”
“不行。”风琴酒拍桌而起:“这是我自己挑的夫君,谁都不能给我打发了,我现在就去找舅舅,表明决心。”
徐写意拉她坐下:“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苏丞相在宫里陪皇上下棋,要晚上才回来吗?”
风琴酒说:“是啊,我给忘了,那我去找溪流景,让他别忙着放弃,舅舅那边我来想办法?”
唐檐雪说:“听祈衡说溪将军昨日领了差事去洛阳了,可能要过两天才回来。”
“啊?”风琴酒说:“那现在怎么办?”
“稍安勿躁。”唐檐雪说:“你晚上回去可以先去苏夫人那儿探探口风,曲线救国,争取在溪将军回来之前,让苏丞相他们明白你的决心。”
“等他回来了,肯定还会来丞相府拜访的,不可能被苏丞相随便刁难刁难就放弃的,不然你该重新审视一下他了。”
徐写意表示赞同,风琴酒心下稍安。
开导完了,唐檐雪问她:“你送的溪将军的鸳鸯荷包是之前绣那个吗?”
徐写意和苏兼默在一起后,亲手给他绣了一个荷包,风琴酒看见了,也绣了一个,说等以后有了心上人,就把这个荷包送出去。
是个鸳鸯荷包,做工略粗糙,比唐檐雪现在绣那个逊色些许,毕竟她们现在的女工也有所进步了。
风琴酒点点头:“是啊,就是那个,我觉得挺好看的。”
她的手艺不及徐写意,但她也不气馁,重点是心意啊,她绣了两个月的,很用心的。
唐檐雪笑说:“嗯,寓意也好。”礼轻情意重,她不纠结了。
在徐府吃过晚饭后,唐檐雪和风琴酒各自回去了,一个忙着绣荷包,一个忙着表决心。
有了风琴酒在中间周旋,求娶之事终于走上正途。
收到女儿的来信,风家夫妇当即收拾行李往京城赶,要亲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拐了自家女儿。
风家世代行商,家底颇丰,到了风易(风父)这一代,出了他这个读书人,中了进士,娶了当朝丞相的亲妹妹苏南梦。
眼看着仕途光明,大有可为,却不想在一次公干遭了小人毒手,命是保住了,但双腿废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辞了官,带着妻子和三岁的女儿回了临川老家,帮着管管家里的产业,做做账,倒也没有消沉下去,日子平淡而满足。
本来此番上京,苏南梦是不支持他一起来的,他腿脚不方便,来回也挺折腾的,让风琴酒的两个堂兄一起来看看就是了。
但女儿的婚姻大事,风易怎么放心得下?非要一起来,就只让一个堂兄陪他们夫妇来了。
风易夫妇抵京次日,正是程夫人的寿宴,苏丞相家和溪流景都是要去赴宴的,苏南梦便同兄长一起去了,她先看看。
程家的亲友也不少,宾客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寿宴尚未开始,唐檐雪同唐昔蕴她们在木桥上喂鱼,风琴酒自然是要陪着苏南梦的,若是见了溪流景,方便她说好话。
“你就是唐檐雪?”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粉衣女孩在她们旁边站定,身后还跟着几个闺秀,大写的来者不善。
唐檐雪的姿色少有,名声又大,这些京城闺秀她认识的不多,但认识她的还真不少。
“你是?”
“我叫肃翎,我父亲是靖康伯,就是你欺负芸香表姐的?”肃翎看着唐檐雪,满满的敌意。
靖康伯?芸香表姐?
唐檐雪在脑海里翻了一会儿,哦,那个想抢她姐夫,还砸她姐姐店的知府千金,好像是姓卢来着。
“何为欺负?”
“哼。”肃翎说:“你仗势欺人,讹芸香表姐的钱,还让我舅舅登门道歉。”
“等他们道了歉,你非但不收敛,还故意挑拨,让舅舅打了芸香表姐一巴掌,心思恶毒,卑鄙无耻。”
“是吗?”唐檐雪恍然大悟:“原来她砸了别人的东西是不用赔钱的,赔了就是讹钱。”
“她自己说过的话别人也是不能说的,说了就是挑拨,你们家的规矩竟是这般与众不同啊。”
看热闹的人不少,听了她们的话,都在窃窃私语。
肃翎怒道:“你别在这里巅倒黑白,胡说八道,就是你仗势欺人,欺负芸香表姐。”
唐檐雪懒得跟她废话:“证据呢?”
肃翎说:“你在宣州欺负的人,哪里会留什么证据?是芸香表姐亲口跟我说的。”
“唐檐雪,你别以为你有靠山就可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哦,然后呢?”唐檐雪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肃翎扫了一圈,突然撞向唐檐雪,众人防备不及,就看着她们一起落了水,顿时乱了起来。
前院的人都收到消息赶过来了,肃翎只是呛了两口水,什么事都没有,但唐檐雪昏迷不醒。
御医匆匆赶来,诊了脉后,说是寒气侵体,恐伤其身,需以内力逼出寒气,再辅以药物静养几日,便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