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殊不知上边的人也不好下去。哪怕已经成功迁居到二层的人,也没有办法再轻易回到底层。
层与层之间形成了自然的天堑。底层的人想上去做生意,就必须要一遍又一遍地付费购买那两百星币的路签费用。这种费用对于只能找到自然资源售卖的他们来说无异是沉重而不可负担的。
只有那些提前用钱或者资源打通了关系、背后有大势力撑腰的二道贩子、中间商,才能自如地来去于底层和二层之间,贱价卖,高价卖,赚得盆满钵满。日复一日,有钱的越来越有钱,穷困的也更穷困。
如此这般层层剥削,用贪婪的私心和无辜的骨血喂养出一座就连军队都无法轻易撼动的阶级高塔。
一如这片声名赫赫的黑市的真实外表一般,破旧腐败。
“我是个从来不逃票的人。”谢松原严肃地说。顿了顿,又道,“可是两百星币的票,这玩意儿叫票吗?”
这分明是压在普通老百姓肩上的重担。
拒绝资本主义的压榨,从我做起。
谢松原一脸平静,面不改色地将两张空白的卡片放到了门口守卫的面前。
[孢子]的迷幻能力发动,那人脸上的出现了一瞬恍惚,好像喝醉了酒。
谢松原像模像样地收回了手臂,好像自己才从对方手中接过刚发下来的路签,冲他笑笑:“谢谢。”
“好、好……”守卫晕乎乎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根本察觉不到任何不对。
通过关卡的谢松原顺手将空白的纸张塞到外套的口袋里,冲白袖耸了耸肩:“我平时真的是个特别遵纪守法的人。”
白袖:“……”是不是有点此地无垠三百两了。
不得不说,谢松原此刻的模样很有点法外狂徒的意思。
白袖倒不觉得在黑市里还要严格遵守组织纪律,不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说:“这样下去,早晚还是会被发现的吧?”
黑市里的人也不会真的蠢到一直都发现不了他们的把戏。一两个星期或许还好,但是时间一长,等这些人发现自己收回去的路签里,居然有那么多空白卡片,总会意识到什么。
谢松原笑了笑:“没关系。现在连监控都没了,他们就算察觉到又怎么样?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我也有办法应付他们。”
而且谢松原的想法是捞一笔就走,应该也不会在这里待上太久。
白袖跟着轻哂一声:“也是。”
二人顺利回到了旅馆。
中午吃的是烤肉。把炭火炉重新点上火,架上在市集上买的金属盘,盘底刷上油,就可以把处理好的食材放在盘子上烤。
昨天买的好肉和今天带回来的麻雀肉都腌制上一刻钟,肉成切片,麻雀爪拿出一只来剔骨、切成小块,也可以放在上边烤,一边烤,一边往表面刷上辣酱。
盘底的温度逐渐升高,开始止不住地将盘上的油烫出滋滋的声响,于此同时,带着热辣香气的肉味也紧跟着在他们面前的空气中弥散开来。毕竟是自己私下吃的,舍得放酱料调味品。
阳台边上的门半开着,白袖不想在外边吃,干脆就把炭火炉半搬进了房里,一边不断翻着盘子上的烤肉,一边把烤得差不多的肉夹起来吃掉。
谢松原吃到一半,想起来了什么,抽身去了厨房。这趟回二层,他还带了冰块和一些竹子回来。
竹子从实心的结那儿切开,就是可以用来盛放东西的竹筒。谢松原选的这根竹子直径有二十几厘米,两人在下边就把它砍成了十几个尺寸差不多,基本上都有三十厘米高的竹筒。
分别用来盛放果酱和果干碎,以及一个专门用来调配饮料用的容器。
是的,除了钵钵鸡外,谢松原还打算做饮料出来售卖。
白袖捧着半碗烤肉走进厨房里的时候,谢松原正将几块干净的冰块和切了片的野柠檬倒进一只高竹筒里,用另一根实底的竹棍捶打成渣。
加入一勺浓缩果酱,再接着往竹筒里倒更多的碎冰块,最后加水,将所有东西一块搅拌均匀——
这就是一杯简单的冰凉果饮。
如果条件足够,最好能用茶代替水,这样味道会更丰富。
不过现在茶叶在市场上太贵了,谢松原显然不会干这种利润低的买卖。
好在他在椋城雨林里熬制的果酱里还专门加了许多蜂蜜,甜度十分足够,就算直接添入水,甜度也很足够。
谢松原把第一杯尝试制作的饮料倒进白袖自己的玻璃杯里,盖上盖子,稍微晃了晃。冰块在杯子里清脆作响,霹雳乓啷地撞着外层的玻璃。
一扭头刚想说话,白袖先把一块考好的肉塞进了谢松原的嘴里,言简意赅道:“吃。”
“唔……”那一大块把谢松原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英俊的面庞也有一瞬间的表情凝滞。谢松原扶着自己的下颌,好不容易把肉吞下去了。
肉是油滋滋的,还带着一些稍微烤得焦黄的糊香,如果单吃可能会有些腻。可外边偏又包了一层剩下来莴苣叶子,当中再夹着谢松原特制的酱料——蔬菜的清香解腻完美地和烤肉可能的油腻互相中和,变得无比爽口开胃。
谢松原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