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知道言夫人又要旧事重提,不免有些厌烦,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易和言夫人正面闹翻,毕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这时府内院真正做主的还是言夫人。
言卿来到言夫人的院子后,言夫人的房门虚掩着,小丫鬟说道:“六小姐进去吧,夫人在等着小姐呢。”
客厅里并没有言夫人的影子,言卿便从客厅拐到另一边的卧房,只见雕花的大床前倒着一个人影,看那身形竟是言夫人。
言卿快步来到那人面前,急声道:“夫人。”
她正要探手去扶言夫人,突然后脑勺上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重物敲击了一下,紧接着,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她便陷入到了这片黑暗当中。
言卿再次醒来时,伴着耳边一声锐利的尖叫。
“啊,杀人啦,杀人啦。”
言卿被这叫声吵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揉着太阳穴从地上站起来,垂下眼皮一看,自己的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铜制的茶壶,而这个茶壶上沾满了鲜血。
她的眼睛倏然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把那个茶壶举到面前。
茶壶的一半几乎被血粘满了,血迹下面,铜壶甚至有了几个明显的凹陷。
“杀人啦,杀人啦。”尖叫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言卿才发现一个小丫鬟站在自己的身边,正捂着脸,声音尖利的不断叫喊着。
随着小丫鬟的喊声,外面一下子涌进了许多人。
“阿娘。”言琴痛苦扭曲的叫声从言卿的耳边划过,“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言琴三步两步的跑到倒在地上的言夫人身旁,上前就要抱起她,却在看到满地鲜血的时候退缩了。
她把手探到言夫人的鼻子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死了,阿娘死了。”
“别动。”言卿急道:“保护现场。”
言琴回头怒瞪着她,一双眼睛快要喷
出火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阿娘。”
言卿急忙放下手中的茶壶,上前想要查看言夫人的情况,但是言琴拦在她的面前,根本不让她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言家的长子言启也大步而入,看到屋里的情景,他的脑袋里也是一阵发麻,他走到言夫人面前,伸手探了探言夫人的鼻息,神色瞬间垮了下来,一双眼中也立刻盈满了泪水,“阿娘,阿娘,你怎么,阿娘,你怎么就能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众人呼拉一声冲了进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言卿看着这些人在面前晃来晃去,她的脑子里也如同浆糊一样,后脑勺的疼痛提醒着她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在进入言夫人的房间后,发现言夫人倒在地上,紧接着后脑勺就被击中昏迷。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握着一只带血的铜制茶壶,而言夫人已经死了 。
“阿娘死了。”言琴大声哭道:“阿娘死了,言卿,你这个杀人凶手。”
言启也怒瞪向言卿:“言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阿娘。”
“大哥,我没有杀人。”言卿看向面色赤红的言启,“我不会杀夫人的。”
言琴道:“你说谎,你刚才手里拿着带血的铜壶,阿娘的头都被人砸得快烂了,还有丫鬟亲眼看到,你说不是你杀了阿娘,有人会信吗?”
“真的不是我,是夫人要找我,我进来的时候就被人袭击了。”
然后言卿的辩解根本没有人听得进去,她知道,自己被陷害了,而且陷害她的人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不惜搭上一条人命,不仅如此,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不止陷害她这么简单。
“报警。”言琴大声喊道:“让军警司来抓这个杀人凶手。”
言卿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照顾言老爷,心力憔悴,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对她下手,对方来势汹汹,杀人栽赃毫不手软。
但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此时冷静下来,她便留心观察着现场。
现场就在言夫人的卧室之内,言夫人刚才卧倒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血泊,从血泊的形态来看,被害人在被击倒之后就没有挣扎过,周围的喷溅血迹可以说明,凶手对被害人的头部进行了多次击打。
被害人倒地后,头部大量出血,形成了血泊,根据血泊的干涸程度来看, 被害人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
凶手手劲应该很大,能够在一击之下就让被害人倒地不起,之后再对她的头部进行密集的攻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言琴尖叫着指着言卿。
此时,慕榕也闻讯赶了过来。
言老爷的病有传染的风险,言卿孤身冒险,不想拉着慕榕一起,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让慕榕做一些在外面跑腿善后的事。
慕榕刚刚才听下人们说起这边的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