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梦看见言卿,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就垂下目光,声音清冷的说道:“香秀。”
香秀急忙走过来,“二姨太。”
“你是生病了?”
“没有。”香秀急忙摇摇头。
“没生病的话,连药碗都端不了了吗?”洛怀梦的话隐隐含了严厉。
香秀急忙上前要拿静知的托盘,言卿却是开口道:“儿媳来伺候母亲吃药 。”
洛怀梦也不看她,“不必了,我用惯了香秀,一时也适应不了别人。”
言卿从托盘上端下药碗走到洛怀梦面前,“母亲,请吃药。”
“你是听不懂话吗?”洛怀梦生气的瞪过来,“我不需要你来服侍。”
言卿像是真的听不懂,依然稳稳的端着药碗,“母亲,请吃药。”
“你……”洛怀梦没想到她会这样倔强,对上那双清澈执着的眼睛,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也是个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一去不回头的倔驴。
两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洛怀梦终于没好气的接过了药碗,却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行了,你回去吧。”
“母亲还没有把药喝完,我不能走。”言卿抿起唇,好像并没有被洛怀梦的冷言冷语所影响,只是淡淡的笑着。
洛怀梦大概是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听完这句话就拿起药碗,飞快的喝光了里面的药汁,刚把碗放下来,一枚蜜饯就被递到了嘴边。
“这是我自己腌制的,母亲尝尝。”
洛怀梦看了言卿一眼,张嘴把蜜饯吃掉了。
言卿这才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小银叉,“母亲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不必了。”
洛怀梦厉声道:“伺候我吃药都是丫鬟们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言卿神色不变,“我略懂药理,可以根据母亲的身体情况调整配方与药量。”
“这些事情大夫也会做。”
“大夫总不能日日都在府里,还是我来这里比较方便。”言卿也不等洛怀梦说话就行了礼:“母亲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
洛怀梦眼见着她带着丫鬟离开,不免有些心堵,“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香秀站在一边,小声道:“二姨太,七少奶奶也是一片孝心。”
“我不需要。”洛怀梦怒道:“不过是做样子给行之看的罢了,我要是真相信她有一片孝心那才是傻子。”
“二姨太……”香秀吓得瑟缩了一下,“我……”
“行了,不必说了,下去。”
“是。”香秀不敢多言,只好拿起桌上的药碗和托盘匆匆推门而出。
言卿进了屋,时霆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坐在主卧的矮榻上,手里翻着一个账本。
他已经洗漱完了,不过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因为专注的原因,灯光下的侧颜越多显得深邃而英俊。
言卿的脚步声让他从账本里抬起头,他招招手:“过来。”
言卿刚一走近就被他揽住了腰肢放在了腿上,“这是苕岚苑的账本,现在交给你了。”
“不留点私房钱?”言卿接过来,抿唇一笑。
“我都是你的,还要什么私房钱?夫人不会虐待我吧?”
“那可说不定。”言卿不理会那只大猫,随手翻着账本,结果越看越惊讶,“你哪来这么多钱?”
“多吗?
”
“多。”
“那现在都是你的了。”他交出自己的家底时,毫不含糊。
言卿嫌弃的推了推他,“头发还没干呢,别乱蹭。”
时霆哦了一声,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高高在上,英明神武的时司长每每露出这种表情,言卿就觉得欠了他什么,于是唉了一声,起身去净房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细细的给他擦起了头发。
时霆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贴心服务,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等到头发擦干了,他突然转过身抱住她,一双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夫人,我们睡觉吧。”
“睡这么早?”
他用力点点头。
“那好吧。”言卿还没来得及将毛巾放到一边,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时霆……”
他却低下头,用嘴巴封住了她余下的呼声。
因为是新房,床铺上下都是大红色,红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落在脸上,就算是脸红也看不出来了。
红纱的层层叠叠落下,犹如流水。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被罩上了暖红色,那颤抖的睫毛如同两只翩跹的蝶,轻轻的挥动着美丽的翅膀。
他看着她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燃烧了一般。
言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