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和言卿向门口的村民打听了一下,老张在村里开了一家食杂店,也是雾隐村唯一一家商店。
这个商店平时卖烧酒、烟草以及油盐酱醋之类的日用品。
老张在年轻的时候被黑熊挠瞎了一只眼,村里人都叫他独眼张,老张每个月都要骑着他的三轮货车去县里进货,是村里为数不多可以经常出入雾隐村的人。
在村民的指引下,时霆和言卿找到了老张的食杂店,一个孤零零的两间民舍,正门口左侧的墙壁上坚着一个蓝色的牌子,简单的写了两个字:商店。
因为终日风吹雨淋,商店两个字几不可辩。
一个穿着布衫布鞋的老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拎着一个白酒瓶子,正懒懒的晒着太阳,听到脚步声近了,他才睁开眼睛。
“哎呦。”老张眼睛一亮,“两位从哪来的啊?”
面前的两人,男子身材颀长,长相英俊,女子虽然坐着轮椅,却是花容月貌。
老张在这个山沟里呆了几十年,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一时间惊为天人。
时霆上前道:“你是老张?”
“我是,我是。”老张站起来,在破裤子上擦了擦手,笑嘻嘻的道:“长官,您找我有事啊,还是来买东西?我这店小,但是日用品应有尽有啊。”
“你认识朱三吗?”
“朱三啊,认识认识。”老张说话的时候,一嘴的酒气,看到墙根下面摆成长龙的空酒瓶,就知道他是个老酒鬼,“朱三是我们村里的猎户,打猎为生,跟我关系不错,你们要是找他的话,我带你们去。”
“朱三死了。”
老张一愣,眼睛眨了眨,难以置信的看向时霆:“死了?”
“是,昨天傍晚死的。”
“这,这怎么可能,前天我还见过他,他刚从县里回来,还在我这
里买了一包烟叶子。”
“朱三去县里做什么?”
“买膏药。”老张道:“我们村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几乎每个人都有腰腿疼的毛病,朱三的腰不好,天天都要贴膏药。”
“你知道他在哪里买膏药吗?”
“蚊山县的一家药店,开药店的是一对兄弟,朱三跟他们关系不错,经常会带一些野味过去,去年冬天,他还带了两兄弟中的一个来村里打猎。”老张提到朱三的名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时霆盯着老张的脸,一字一顿:“昨天是什么日子?”
“昨天?”老张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喃喃着:“四月十五!”
他先是低喃一声,突然拔高了声音:“四月十五!”
说完,他突然身体一缩,一头扎进了那个商店,时霆从外面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就在他要强行破门而入时,外面传来村长的声音:“长官,长官。”
时霆回过头,看到村长和两个村民站在门口。
村长上前道:“老张没杀人,他不是杀人犯。”
“你怎么知道?”
“杀人的是山魁。”村长一本正经的解释:“自从三年前山上多了一个山魁庙后,我们这个村子就被诅咒了,每逢四月十五,必然会有人自杀死去,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老张瞎了一只眼,还是个体弱老头,他怎么可能打得过身强体壮的朱三,更何况这两人关系很好,没有任何仇怨。”
时霆看向几人,停止了撞门的动作:“我们只是例行询问,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是老张杀人。”
“长官,这是山魁做的,你们是找不到凶手的。”村长道:“当时你的人不是亲眼看到
了吗,朱三在自家的院子里发疯,然后自杀,我儿子和老李头当年也是如此,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疯了,如果这不是山魁的诅咒,还能是什么?”
“你们见过山魁吗?”
村长和几个村民都摇了摇头:“没见过,但村里老一辈中有人见过,据说长得很高大,刀枪不入,有火眼金睛。村里有老人的眼睛得了疾病,只须用山魁火眼煎汁涂抹,即可重见光明,恢复视力。我们猜测,山魁屡屡作怪,定是村里有人盗用了山魁的眼睛,因此惹怒了它,所以它才降灾惩罚。”
时霆自然不信这种鬼怪邪说,但村民愚笨,他们不懂科学。
“老张瞎了一只眼,难道不是他盗用了山魁的眼睛?”
“这……”村长一时语塞。
时霆道:“老张平时独自居住吗?”
“他年轻的时候眼睛就瞎了,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今年五十多了还是个老光棍。”
“那就是说,昨天朱三死时,没有人能证明老张就在家中?”
“他一定在家。”村长很肯定:“昨天是四月十五,没有人敢出门,老张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