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开间有浅淡的灵力流转。
“他怎么偏偏要动我的殿下和团子了.......”那声音喟叹又阴翳,让人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内君,可那毕竟是有万年修为的青衡神君,您......”毕方面有忧色,欲言又止。
谢沉鹿这段时间受的伤先不说,为小团子保住性命所用去的仙泽之灵就抵得上上千年的修为,若是不停歇的跟青衡神君动手,胜算恐怕并不大。
闻言谢沉鹿只是摇了摇头,目光轻柔的望向殿内另一面:“来不及了......”
他的殿下和团子都等不及了,仅仅只是他的仙泽之灵还不足以保住团子,是楚倦在用自己的灵力温养团子。
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失去一个。
战火从九重天一直燃烧到在野,在座矗立千年的密境在谢沉鹿一剑之下寸寸崩碎,数以万计的灵兽无措的聚集在原野上,在那股恐怖到威势下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青衡负手而立在浮空山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是恍惚的。
原来有朝一日谢沉鹿的剑也会这样对准他,原来他也有一日会成为谢沉鹿眼里能救心上人的唯一药材。
他觉得有些可笑,他后来一直在想如果谢沉鹿一直如曾经一样仰慕于他,他是否会有这样浓烈的不甘心,这样费尽心机的挑拨楚倦和谢沉鹿之间的关系。
也许没有的,正是因为谢沉鹿回头了,他才这样不甘心,不能忍受自己输给楚倦那个废物。
青衡神君的手握起长剑,剑气掀起阵阵长风,朗笑道:“今日,本君便来领教一下你的剑意。”
青衡神君纵横四海数万年,一直心高气傲,从未觉得自己会输,这一日打的算盘也是赢过谢沉鹿再束手就擒,他会跟着谢沉鹿回去,做足心甘情愿的样子,可楚倦不愿,谢沉鹿也无法。
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他会输。
谢沉鹿的剑法是楚倦一手教导,当年楚倦教悬壶济世的神医拿起刀剑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剑会成为这世间顶尖。
一剑落,仙魔俯首。
青衡最后所见是青衣翻飞的衣角,恐怖的青色锁链将他吊在半空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青衣缓缓走来。
“沉鹿.......”
在这一刻他才骤然觉得惶恐,无论楚倦愿不愿意,谢沉鹿都要取出他体内龙角,可若是取出龙角药力他会顷刻间被剧毒侵蚀,回到数年前的模样。
说是隐世,实则沉珂难愈,修为一步一步下滑,日夜痛苦难当。。
高高在上的神祇也忍不住浑身发抖,哑着嗓子试图说些什么:“沉鹿,你可还顾念旧情......”
天地寂静,整个在野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噗的一声,刀剑没入血肉,有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溅满了半边石壁,划出诡异的红色印痕。
紧接着一只修长惨白的手缓缓的伸出去,顺着刀剑捅开的窟窿伸进去在里面翻找着些什么。
谢沉鹿清俊的容颜溅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旁人的还是他自己的,顷刻后青衡一声惨叫,那声音凄惨的让在野的飞鸟都吓的惊飞。
谢沉鹿直接用三昧真火焚烧了他的内腑,将里面稀薄的龙气提取而出,当初龙角化作丹药,后来丹药入体,多年以来早已和身体合二为一,如若想剔骨就非得以血肉为材,然后淬炼而出。
也就是,以仙体为药材。
“你杀了我!杀了我!”再是冷静沉着的仙君也受不了三昧真火直接在内腑炙烤自己血肉的痛苦,他整个脸煞白,疼到极致整个人都在疯狂挣扎,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祈求他杀了自己。
“谁让你动殿下和团子了?”谢沉鹿还在微微笑着,神情专注又执着,哪怕为了赢过青衡他也一身的伤,筋骨寸断都没有丝毫影响。
看来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可伤他们最狠的不是你吗?”青衡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面目扭曲,他痛到极致也要再刺谢沉鹿几分。
“是啊,”谢沉鹿听见这话终于从恐怖的专注里缓缓抬头,他眼睫上坠着一滴血,像是有些恍然的模样,“伤过殿下和团子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当然包括我自己。”
下一刻青衡最后一根骨骼被三昧真火烧成灰烬。
“这就 ,不劳神君费心了。”
——
水镜内楚倦淡漠的看着里面恐怖的景象,也许是这天阳光太好,谢沉鹿一身血色的模样竟然难得的凄艳,有种诡谲少见的艳丽。
003蹲在他肩膀上干着急。
谢沉鹿把青衡神君弄死,到时候世界崩溃,咱们不就完了吗?
但宿主现在的面色太恐怖,它不敢说话,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重要。
一直到青衡快被抽出最后一根仙骨的那一刹那,楚倦终于掀起眼帘,淡淡道:“可以了。”
003:“.......”
年轻的仙者终于缓缓站起身来,迎着温暖的阳光笑了笑,把那只解开的鲤鱼匣子轻轻放在熟睡的团子身边,又小心的摸了摸小家伙的龙角。
“凤凰翎羽送出去了吗?”
“当然,谢沉鹿这一次没拦你的消息,现在大概已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