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着替柳蕴然说几句。
她将这话题暂时压下,忽然盯着慕芸道:“我那日给你方子的时候让你找人先试试,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试。”
慕芸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只能眨眼等下文。
贺瑶皱眉,有些担心:“你对人这样不设防,若方子真有什么不对,你可怎么办?”
慕芸倚着枕头,拉着她的手笑:“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呀,而且你给出去的东西,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才给的,怎么会有什么不对。”
贺瑶微怔,她总觉得慕芸对她的信任太过纯粹突然,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信任还是因为了解她。可她与慕芸相识也不过几日,说了解,应也不至于。
她压下心底的一些疑惑,继续道:“药用多了总是不好,如今事情败露,你也该好起来了。”
慕芸倒在床上,极为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知晓,今日已没用了。”
“还有今天兄长托我带来照顾你的人,还是得先留下。”
慕芸瞧着她,笑:“监视我?”
“做做样子罢了。”她垂眼替慕芸理了理被子:“总得给其他瞧着的人一些交代不是?”
见慕芸似乎不太信的样子,她又安抚道:“待过几日你好了,再遣她回去便是了。”
慕芸略挑眉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无奈叹道:“行吧。”
她并非当真就完全信了只是做个样子,只是有些事情,贺瑶也没办法做主,自然也没有与她为难的必要。
只是等这丫头走,留给她的时间便不多了,还是得再想个法子才行。
贺瑶又同她聊了会别的,两个一块用过午膳,才起身告辞。
临走时,她想了一想,还是道:“若你想退婚的理由是你当日同我说的那些,我倒是觉得,你或许可以再看看。”
慕芸略微一愣,最终还是应了一句,却并未放在心上。
贺瑶说到底是柳蕴然的表妹,大小便被柳夫人从贺府领了来放在身边养大,说是堪比亲妹妹都不算过的。她帮柳蕴然说上两句话,倒也正常,并不太能分得清几分真假。
贺瑶在慕芸这儿努力,柳蕴然却也没闲着。
他从公事琢磨到近来的这点儿私事,想了半晌,觉得或许确实该寻个人请教一下。
好在今日也没什么事,申时散职的钟声一响,他便直奔去了著作局寻杜九渊。
杜九渊,字子静,与柳蕴然从前入仕前便算好友,又是同榜,只是杜九渊这个人文采虽是极好,但策论与之比起来到底逊色了些,经吏部考校后,便被调去了著作局任职。
他素有风流美名,未成婚时便博了不少女子的欢心,后来弃暗投明,又花了大半年的时候,才将如今的娘子娶到手。柳蕴然想了想,觉得在讨人欢心这事上杜九渊应当有不少可供他借鉴之处。
他刚走到门外,四处瞧了瞧,又同相熟的几人打过招呼,终于找到了刚下值正准备回家的杜九渊。
他忙上去招呼:“子静兄。”
杜九渊听见人唤他,左右张望了会儿,瞧见是柳蕴然,笑着冲他拱手行了个礼:“柳大人。”
柳蕴然因着殿试的名次以及陛下的抬爱,此时官居从六品上,杜九渊科举的名次不算多好,品级要较他低上一些。
见他行礼,忙拦下:“下值了便不说这些虚礼。”他说着抬手请人与他同行。
杜九渊也不推脱,只有些稀奇:“沛之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柳蕴然同他虽有交好,但是往来实在算不上频繁,再加上柳蕴然与郡主的婚事将近,想来应是没什么空才是。
柳蕴然略有些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下,道:“倒是有些私事想请教。”
“哦?”他瞧着这样的柳蕴然倒是对他所谓的那点私事感兴趣起来。
柳蕴然倒也不急,只同他往皇城外走去:“路上说。”
半晌后,两人骑着马晃悠悠地走在街上,杜九渊看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所以,你是来同我请教……”他本想说取悦郡主,又觉得当着柳蕴然的面说取悦二字实在不好,略琢磨了一下措辞,继续道:“如何博美人芳心?”
柳蕴然正想稍微解释一下,却又见他拊掌大笑:“好!贤弟放心,我必将毕生所悟传授于你。”
柳蕴然:?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