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狼骑,对帝国军人自然有爱屋及乌的信任。
何况分权一定程度会影响军队效率,因此他一直没有实施。
叶斯廷能看出他眼神里的不赞同。
他知道自己看到尼禄时,总是会不自觉萌生出过强的保护欲,只能低声道:
“陛下作为参考即可。我经常过于防备猜忌,担心被笃信者实际心怀叵测,暗中发展势力,最后危害到您。”
尼禄不动声色抬眼:“跟你的过往经历有关?”
叶斯廷面色恢复如常:“是,陛下。因为我在星际间漂泊行骗,时常见人被坑骗得倾家荡产,所以会谨慎些。”
这段日子以来,这样的试探与推挡早在他们之间发生过无数遍。
两人之间分明只有一层窗户纸,可任由尼禄千方百计,始终不能瓦解叶斯廷的防线。
他真不明白叶斯廷死不松口的缘由是什么。
分明在读着二哥最喜欢的书,像二哥小时候帮他赶作业一样处理政务,像二哥一样无比在意他的身体健康,可每每要到突破口,他就会像突然清醒,抽身而去。
尼禄看着他再次致礼离开,暗自磨了磨犬牙,脑中开始飞快构思下一次的试探计划。
……
银发皇帝从礼官的托盘里拿过勋章,整理了一下绶带,准备往阿撒迦脖子上戴。
结果他刚一抬手,就把阿撒迦吓得一抬眼,不住地偷瞄他。
凶名赫赫的帝国杀神,居然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怕挨打的大狗狗眼神,让尼禄错愕的同时,又莫名有种被逗乐的感觉,不由道:
“你怕什么?”
阿撒迦把脑袋垂得更低,讷讷地:“陛下,上回我在御前失言,惹得您生气。我……我担心又会做错什么。”
尼禄闻言,不动声色剜了阶下的海德里希一眼——这才是最正确的认错态度。
相比起某些人,阿撒迦的温顺沉默反倒很能取悦他,自从被从斗兽场带回,他就在战场屡立奇功,还从不主动讨赏,像极了勤勤恳恳服务帝国的牯牛。
尼禄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此前确实有忽视帝国功臣的嫌疑,就将声线放软了许多,低声说:“不,你最近的表现确实不错。”
想起曾经他在病房里对阿撒迦说的那些话,尼禄微微勾唇,问:“告诉我,现在我赐予你的荣耀和未来,是你想要的吗?”
他说得轻松,金眸男人却像被闪电劈中一样,猛地抬起头来!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场在病房里的谈话,那句“你的荣耀和未来,仅有皇帝能够赐予;你的过去和罪孽,由皇帝一人背负”,那个背对夕阳余晖、傲然注视他的少年身影,就是他崭新余生的正式起点。
他从没想到尼禄还会记得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就像自己誓死铭记的那样清晰。
心跳骤然过速,阿撒迦微微张开唇,渴慕地颤声说:“陛下,我……”
他的话音突兀地截住了。
因为尼禄见他抬头,就倾身过来,将银叶勋章给他戴上。
因为男人高大强壮,他戴得也有点艰难,上半身不由向前多倾了些,阿撒迦甚至能看清雪白下颌上的透明绒毛。
蔷薇信息素从少年的领口处扑面而来,侵袭他本就敏锐的嗅觉,勾扯着他不断压抑的渴求,他本能地滚动喉结,大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腿甲,好像觉得不抓点什么东西,两只手会不听使唤一样。
……他真的好喜欢主人。
喜欢到连被碰到一下,灵魂都会迅速灼烧爆裂。
可他又很笨,除了拼命打仗,再也想不到其他能接近尼禄的办法。
眼看尼禄直起身离开,他甚至不自觉地,从喉咙间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呜咽声。
“?”尼禄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在意,“阿撒迦,作为最高军事总教官,你将开始接管军校和军营的训练事宜。在明天的御前会议上,我会对你和帝国权杖进行下一步安排。”
阿撒迦只听见明天还能见到尼禄,金眸又慢慢亮了起来。
“好的,主……”他低声又雀跃地说,“陛下。”
等他乖乖离开王座阶梯,白狼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几乎要被自己捏烂的枪套。
持续三天的晋衔仪式,在王都日落前结束。
仪式结束后,尼禄命侍官准备菜肴,如前两日一样,款待今日获得晋升的军官。
席间,不少人过来关怀海德里希妹妹的病情,海德里希不得不提前从席上溜走,回到夜色降临的太阳宫广场去。
他立在蔷薇庭院中,遥遥望着尼禄寝宫的方向,思索今夜能找什么借口拜访。
“报告长官。”
就在这时,他的智脑讯息响起。
他不着痕迹地环视四周,抬步走向蔷薇庭院深处,又将一枚微型通讯器贴在耳廓,然后道:“说。”
海德里希在宫外自闭多日,倒真没有尼禄所说的那样清闲。
除了每天去偶遇加涅大学士,以及处理王都和赫卡的军务以外,他还秘密遣调了一批心腹下属,前往帝国南境搜寻情报。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任一个身份可疑的皇室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