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迦被钳着下巴,两眼近乎虔诚地仰望着他,仰望着自己此生唯一的主人与神明。
他似乎从来都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尼禄,看他冷淡又糜艳的眉眼,看他垂落在眼睑的雪睫,看他挺直的鼻梁和雪白的下颌,看他殷红欲滴的唇瓣。
阿撒迦看得简直要发痴,目光一刻都无法移开。
剧痛把他的理智搅成浆糊,大脑里只剩最忠实的愿望——想要更加靠近主人的愿望。
尼禄松开男人的下颌,并没有注意对方过分直白的目光。
他体质本来不太好,几十鞭抽下来,自己也在轻轻喘息,裹在军装里的身体也开始出汗。
他不由抬手把衣领扯开些,露出汗湿的雪白脖颈。
手里则一刻不停,又是重重一鞭抽下!
“啪——!!”
非人的痛感在身体上炸开,同时在鼻腔中炸开的,还有突然变得浓郁的蔷薇信息素。
阿撒迦几乎是瞬间就佝偻下去——他被自己那一刻的微妙反应吓到了。
……该死!他、他的身体为什么不受控制?!
这里可是审判庭!!
而且,他是重罪受罚,他竟然……他怎么可以……
“啪——!!”
鞭子可不会考虑他的想法。因为阿撒迦突然弯腰伏地,这一鞭直接落在了他的后腰上。
男人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嘶吼,破天荒第一次,开始软弱求饶:
“陛下、陛下……请您,请您稍停片刻……求求您……只是稍停片刻……”
尼禄顿了一下。
见电子机械眼没有拉近,他就低头拨开男人后腰上的碎甲,用戴着手套的指尖,稍稍抹开糊满肌肉的血水。
被他碰到的那一刻,阿撒迦猛地抖了一下。
随后又更用力地蜷缩身体,似乎在勉力忍耐剧痛。
尼禄一直是卡着阿撒迦的自愈时间下鞭子的,估算着上一鞭快要愈合,就下手抽下一鞭。
他以为是刚刚那一鞭抽重了,现在抹开血水一看,深可见骨的鞭印,现在已经开始迅速愈合,变成一道淡淡的肉红色伤痕。
尼禄皱起眉。
阿撒迦的自愈体质没被打出问题,怎么反应这么大?
“跪直。”
银发皇帝站起身,仍冷淡命令他。
但男人却像是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被拷住的双手撑着地,脑袋也死死顶着地面,佝偻着不肯起来。
他上身的盔甲都被抽碎了,只剩七零八落的金属碎块混着血,贴在强壮的身体上。
下半身的动力盔甲倒是还留存着,坚硬流畅地包裹他的腰下和双腿。
尼禄掂了掂光索,到底还是心软,决定今天只鞭责阿撒迦的上半身就够了。
“跪直!”
“啪——!!”
“……呃!”
阿撒迦发出一声很低的痛呼,比起刚刚,听起来总有点含混和古怪。
他手指抓着地,不敢直起身,只能断断续续地低声央求着:
“陛下……请求您,请求您让我缓一小会儿……只是停一小会儿,不要现在……”
“区区五十鞭而已。就承受不了了吗?”
尼禄眉心越蹙越紧。
老大一个Alpha,挨几十鞭就露出这种丑态,蜷在地上不敢动,像什么样子?鞭刑可有三百鞭呢。
他当年流亡被抓,关在暗牢里被折磨时,承受的可比这惨烈得多。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管阿撒迦跪不跪直,径直把光索抡过头顶,“啪——”“啪——”地抽下去。
“……陛下!陛……”
男人的声音微弱下去,隐没在一声炽丨热的颤音里。
光屏前和旁观席的军士看着,都心有戚戚然。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鞭刑,三百军鞭下去,士兵身上都没有一处好肉,但赫卡军营的医疗基地完备发达,受刑后的士兵只要去躺几天治疗舱,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强大如阿撒迦,在陛下的光索下也只能软弱求饶,可见陛下下手之狠。
“啪——!!”
阿撒迦脑袋用力顶着地面,金眸已经开始涣散。
超过阈值的痛苦,被他心神向往的蔷薇信息素贯注,居然成了异常熟悉的甘美和暴热。
他能感觉尼禄的目光始终牢牢钉在他身上,被少年注视的地方,就像腾然烧起大火,愈发让他血液沸腾。
是的……他所最喜爱的、主人征服他的那副姿态,本质上是因为,只有在尼禄征服和惩戒他的时候,他才会成为唯一被那双红眸注视的人。
没有什么狼骑,没有什么海德里希,没有什么贵族和赫卡军士。
他的主人如此高贵卓越,从来只如太阳被群星环绕。纵使一个低微的奴隶,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上给他,能分到的目光,也只有施舍般的一星半点……
不,不是这样的。
他既然是主人的狗,当然会为一星半点的目光而心满意足。
更多的,那是不能奢求的——
“啪——!!”
被努力聚拢的理智再次粉碎,被死死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