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松了一口气,虽觉肩上担子重,但有此志气,心气也就没落下去,道:“除非他能舍弃整个司马氏和自己的声名,否则,他断无脱身之法。”
“所以,此人,还可用!”张辽道。
只是以后打交道真的得小心了!
到底是还年轻,有些尾巴露的早,早才好。早,才会让人所防范。若是扮出忠诚无二心的模样,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以后再露野心,那时什么都晚了!
所以事情,得从两面看,未必是坏事!
有时候坑里,未必只是苦,也可能是喜,是另一番局面!
张辽相信打牌的人,出手的人只要是吕娴,就未必不能破解!
张辽父子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彼此忌惮而隐讳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没有耽误的往前赶路。此地已离白马不远,当速速前去!
马腾和张杨都挺沉默了,本来很戒备,见竟就这么通过了,一时诧异不已。跟着走出老远还回首看了一眼张郃的兵马,虽看不清面目,然而,袁军坚不可摧的滤镜,此时已经不剩下什么了!虽然强大,却自负傲慢,自然强大,却没有凝聚力,反而被渗透的人策反了自己内部的人。这简直是,放虎归山!
张郃这么做,虽还没投奔吕氏,可是这又与投奔吕氏有什么不同呢?!
二人看看张辽,又看看司马懿,心中的担忧竟渐渐的稳固了下来。
此时忐忑已去,却有着不安还有期待,似乎是想要见到吕娴!
张郃见人走远了,才剩下茫然。
“将军,郭图派出人手,在追我军,如今将军已被他试为叛将,只怕路上遇上袁军,并没有解释的机会,便要被拿,如何是好?!”部下道。
此时遇上敌军还不是最麻烦的,最危险的反而是遇上袁军,到时为了领赏,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上来,他们又能如何?!
张郃在原地沉吟,一时竟有一种前路茫然的错觉。该去往何处呢?!
倘在外流落,一则粮草不足,二则太危险,容易腹背受敌。遇到袁军要被灭,遇到曹军也要被杀,这……
可是,直接去投奔曹军,他也是不愿意的。之前差点被曹军三将杀死,张郃心里其实挺膈应的!
他叹了一声,知道眼下也不是意气用事,或是犹豫徘徊的时候。
便道:“可有曹军消息?!”
“乌巢被烧,探到曹军出动大部人马,将攻袁公大营……”部下道。
张郃道:“且避开郭图,我军跟上去看看。”
众人领命,跟着张郃往前线去了。虽还打着袁军的旗号,却不敢再竖起张郃主将的大旗。都是袁军中人,只要肯隐去自身,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冒充一下别的营的袁军,并不难。
且说郭图本意是要先杀死张郃,奈何张郃跑了个没影,他也不可能大部人马全来追他,因此只派了一营到处寻找,又到处发布赏罚消息,见曹军蠢蠢欲动,朝着自己攻来,郭图无暇它顾,便仓促的先来应付曹军!
两方在一线发生激烈交战。
曹操对于郭图是很不屑,打的他节节败退,到最后只能逃的时候,曹军一面驱进,一面斩首!
直斩首千余,并将首级扔于郭图军阵之中,这种震慑,简直令人胆惧,袁军上下哪里还有战心?!
一是本就惧怕曹操这样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的狠辣,二是无有大将坐阵,仅凭郭图率领一些不怎么有能力的战将,纵然兵多,将却不广,哪里能够与曹操抗衡。
因此,竟是败的哭爹喊娘,在战场上要死要活。生不如死!
郭图也是被曹操这手段吓的两股战战,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再记得起张郃?!
眼前的曹操都已经令他肝胆剧裂,以为的立功,那是想太多!这心里哪能不着急?!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曹操只带几千精锐就能把自己上万的人马打成这副德性。他真的是半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因此逃都来不及,只能急急的挑选了高地就防守,扎营戒备。
一面急急的命人去报与文丑,道:“若无文将军前来救,指挥大军,我军,如何是好?!休矣,休矣!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军心如此,士气低落到此,能不败吗?!
更何况曹操这行径,一向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之计,吓的何止让袁军失去了士气,更是两股战战,胆肝俱碎的恐惧。
很多袁军忍不住就开始发抖,暗暗的抹泪。
情绪的悲观与绝望是会传染的,隐隐的竟响起了隐隐的悲歌之声,那种摧毁是打击性的。
郭图本欲杀人震慑士气,但看这一情景,越是内杀,反而越是绝望,便也哭了起来,道:“恐命丧于此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大人,曹军已经山下集合。见其势,欲有攻上来之意。”斥侯急道。
郭图心中一惊,心中狂跳,心中是真盼着文丑来救,或是袁谭来把自己给救走。除非天降奇兵,否则,他还怎么脱身!
曹操之前被颜良一直拦着不能寸进,如今势如破竹,这心中之盛意,可想而知,绕着他们守的方位看了看,笑道:“坡上之众,乃是土鸡瓦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