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将军已阵亡等诸事,一时更为伤心,便劝袁熙回营收拾残局。
高览亲自护着袁熙回营帐,后续也带回来不少逃出来的兵马,但人数并不多,只有不到三千回来了。真是惨不忍睹,不忍卒看。
高览很是自责,对袁熙道:“……恕吾无能,不敢救……唯恐身后曹军突袭,竟只能从外稍解,却无能解也。”
袁熙道:“非高将军之过,吾之过也!”
袁熙还是感谢高览,道:“多谢高将军驱兵来救,方能得脱……”
高览道:“不敢言谢!高某惭愧!”
袁熙真的是元气重伤。对外面的吕氏兵马,他是有心无力了,便道:“……敌军之事,还要劳高将军!”
高览道:“本应当事。”说罢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现在外面吕布还在,带着人蠢蠢欲动,只差反守为攻,只等他们一旦松懈,就立即追杀。便是高览压力也极大!
倘若不是他与淳于琼的二万人在此,恐怕此时吕布已然带着人死咬袁熙不放,死追不止了!
高览与淳于琼一面防范程昱,一面防范吕布,焦头烂额。因为现在一败后,兵力不对等了。
纵然他们兵马也多,然而对比起这个,还是比不过吕布加程昱的人马了,倘若程昱与吕布对他们进们绞杀,恐怕……
袁熙一蹶不振,整个人萎蘼委顿。心力交瘁之余还要安排后事,诸后之事,这心里就生了心病。
甄宓见之大急,守着他,哭不止。
“将军,将军已尽力攻城而不能得,既已尽了忠心,只是事不成,不若现在回幽州去罢!”甄宓哭道:“……只要回去,将军还是将军。”
“叫吾怎么有脸去见幽州的父老,告诉他们须为家中儿郎送丧吗?!”袁熙哭道:“熙无用人也,一战而不能胜,恐怕不止是如此死伤,还要连累我袁氏声名……传到前线,必然动摇军心!这可如何是好?!熙不敢死,若敢,真想以死谢罪!”
甄宓大急,道:“战败之过,非将军一人之罪,况淳于琼高览有兵不能救,难道就没过失吗?!怎么能怪将军一人?!他们二人,又如何没有私心?!我不说,将军也心知肚明!”
袁熙不语,良久方道:“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妾也不想说,”甄宓道:“回去吧!回到幽州,将城池一闭,这点损失,自可回缓。将军。切勿执念,烦请为后续之事想一想。不可因一败而让幽州陷入危险,那才是因小失大,后悔不迭……”
袁熙不语,整个人很丧,显然还在战败的悔恨之中不能自拔!
甄宓也没逼他,只想着慢慢的劝,只能叫袁熙接受现实!
甄宓出去,沮授进来了。他一进来,袁熙便大哭,道:“熙无用之人也,方有此败,还请先生能救我,指点迷津,眼下,如何是好?!”
是进是退?!是攻还是守?!空耗在这里,真的会有功吗?!
沮授叹着将袁熙扶了起来,道:“授实受不起此礼也,将军自责,然授又哪里不是无用之人?!无计可施也。此战之胜,在于敌军有利器,而我军不备。一失去先机,就已经注定了此局了……”
袁熙一呆。
“昔秦有强兵,更有强器,方能一扫六合。”沮授苦笑道:“唯今之计,只能去劝程昱,倘他尽力与我袁兵合同攻城,也许会能得城之功!”
“可能?!”袁熙道:“这般说来,还是没有把握了?!”
沮授点首,道:“司马懿心思老辣,他略现才能,稍展利器,倘利器不止昨夜种种呢?!谁能知道他还有什么?!”
袁熙沮丧不已。
“授愿为使,去曹营一劝。”沮授垂下眼道:“然而,程昱又如何不知权衡厉害,他肯不肯听,也并不知。不为利器,为同盟故,他也不会与我军结盟,在明知有弊之景下,他更不会了。授也只能一试!”
“先生,曹营凶险……”袁熙急道,脸色急躁,也是真的关心。
沮授心中一暖,若说还有谁能关心他的生死,也只有眼前此人了吧。他虽无能得以解救冀州,然而,此人之诚,是袁氏兄弟之中最真的人。
“授若不能回,也是命。”沮授道:“有一句话说与将军,愿将军听之!”
袁熙见他心意已决,便忙一拜,道:“先生请直言!熙必然听从!”
“不必再攻城,授若不能回,袁将军请速回幽州!”沮授道:“守住幽州要紧!”
袁熙一滞,道:“先生以为必有所失?!”
沮授点首。
“程昱会杀先生吗?!”袁熙还是很担心这一点的。
“不至于……”沮授道:“授所担忧者,非为被杀或被囚也。而是程昱不听,授恐怕需归去也……”
袁熙心中一慌,道:“有先生在,何不去前线助阵?!”
沮授苦笑道:“田丰直言而受死,授虽不惧死,却奈何主公不听也,只听小人,授又能如之奈何?!与其去前线,死于小人之手,不若亡去江湖……”
袁熙眼泪不知怎么就下来了,道:“先生是否以为……”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道:“……袁氏会败?!”
沮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