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匹马,若非遇到了袁熙命在外巡视的将领,恐怕还得耽误到达的时间。
袁熙见是沮授,不由大惊,将之救起后,方问道:“先生不是遵父兄之命在冀州坐阵吗?!怎会来至于此?!”
“审配大肆捕杀异己,不得不逃!”沮授道:“授见其如此专断,便遣散家财,星夜逃离至此,只望二公子前去救冀州!”
沮授见他不语,便道:“便是没有主公手令,也需要公子立即决断派兵前去!冀州形势极危!赵云犯境,审配出了昏招,竟叫三公子前去剿灭,领兵急追出,冀州如今空虚,恐怕会有异变!那吕布虎视眈眈,焉能不进冀州啊……赵云犯境恐是调虎离山之计,还请二公子切莫多疑,急进冀州救之!”
袁熙叹道:“我不语,不是不愿救,而是先生恐是不知,今日刚接到信,吕布已是兵临城下了!如今围了冀州城,另还有程昱,马腾,以及河内张杨,正在四方盟中,以图我冀州,纠集兵马约有五六万之重!”
沮授大惊失色,他奔逃这一路,是没有得到消息的,避开人群,一直在荒野之中逃离,为着的就是躲避追杀。因此这个消息他哪里知道去?!
不料只这么一路,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让沮授整个的脸色大变,脸上血色很快就褪尽了!
袁熙道:“先生不说,熙也正准备去救!今日刚得消息,便先急赶回城,欲升帐议及此事,先生既已来之,不若与熙共议之,如何?!”
沮授喃喃道:“主公那可有消息送来?!”
袁熙道:“若将消息送至前线,再送来信,只怕不在今日可到。”
“休矣!”沮授道:“除非主公肯退兵,否则那吕布如何驱逐,如何肯退?!田丰昔日之言,尽皆中矣!”
说罢,竟是泪如雨下。
“先生……”袁熙又何尝不忧心,只要思及袁绍的性格,便知道沮授为何落泪。因为袁绍真的听不进去!自以为强盛,便自大自尊自强,甚至于自负。觉得就算吕布召集了四方联盟,也会轻易可击退,绝不会败。所以,他知道,袁绍退兵的可能性并不大!
毕竟早已经发过誓,要与曹操决出胜负,然后再打吕布!
他打定了这个主意,定了这个策略,其它人便是劝死了说要改变方针,袁绍就是不肯听。哪怕你嘴说破了,曹吕都要灭,袁绍就是一意孤行,非要按自己的意思来。
便是袁熙也是忧心如焚!
“二公子必要去救冀州,否则冀州必失!”沮授道:“冀州如主公之腹心,若失腹心,再庞大又怎么能号令群雄?!空有大军所在,也失了根基啊!”
袁熙道:“自是如此!既已收到审配之信,我必亲率兵去救!”
沮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咬牙道:“审配专横至此,冀州必受其殃,此何是天意,正是人祸!”
袁熙带他回营帐,当下便升帐议事,商议用兵策略,竟是毫不犹豫的要亲自率兵去救。
沮授见他如此,不禁心中叹了一声,袁熙心中无私,才会凭着本应如此的心态去做这件事,而不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切。
正因心中无私,所以才不顾忌猜忌,不担心事后被追究总帐。
沮授知道若是袁尚和袁谭便绝不会如此,他们会权衡利弊,决定还未做到,却已先失去了最佳时机!
如果,袁营将士所有人都如此无私心,又何至于此地步?!
袁熙虽是无私,然而跟随他的人中却有别的想法,一谋士踱到了沮授身边,也是重重一叹。
沮授一怔,那谋士回首看着沮授,苦笑道:“……先生叹袁氏旦夕祸福,我却叹二公子命中苦也。一叹不占嫡长,不得偏宠,不上不下,虽同为公子,却形同普通将臣,二叹公子心中至中,无不担心大局,无时无刻不在弥合兄长与幼弟之间的矛盾,纵然使尽全力,也依旧只是不上不下的二子,无有名份。先生,二公子就该是普通将士的命吗?!”
这人眼神很尖锐,直视着沮授。
“天命由人,虽有天意,却只看人的意志,我知先生替二公子不平,然,二公子心中可有争心?!若有争心,何需人问,自能自强,若无争心,先生便是再不平,恐怕也难……”沮授道:“袁氏若无存,再争也无用也!倘大业能保,将来嗣位在谁身上,又有谁知道呢?!天知道罢了!”
这是不否认袁熙可能将来嗣位的可能性了!
然而语气之中也有着悲观,悲观的是怕袁氏恐怕保不住基业。
若是基业没了,嗣位也就没了!想也无用。
然而那谋士却知道这话的意思,倘若有幸能得保,袁谭与袁尚若失大位,只能是袁熙。史上兄弟相争,结果结局不好,最后天降馅饼到那个不争的儿子身上的事多的是!
在谋士看来,袁熙兢兢业业,以能处事,为人公正,不藏私心,又敬爱父亲,友善兄弟,这样的人却只在中间当个能臣被驱使,跟着他们的人,谁又能真正的没有半点想法呢?!
只因为不占长嫡的名份,不得父亲的宠爱,就没了争的根本,谁能甘心?!
那谋士忽的心中一松,对沮授施了一礼道:“我明白了……”
沮授并未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