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因为主公身边没有大公子的人,二则,也是因为主公心在袁尚那儿,心都在那,大公子无论怎么做,都是动不了他分毫的……”许攸道:“大公子一开始使力的方向就错了。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忍辱负重,越是被偏亏,就越得展示胸襟气度,反而能开一条新的路,好叫主公对大公子刮目相看。否则一直在对抗,主公只会越来越不想见大公子。连见都不想见,大公子还能重掌兵权吗?!”
袁谭一听,脸都绿了,心里既悲又怒,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默然。
道理他都懂,可是,他也得做得到啊!
他也是父亲的儿子,还是长子,哪里甘心?!
“大公子就是太沉不住气,越是争越不利。说句谮越的话,大公子始终是长子,只要忍辱负重,到了时机,有的是支持长公子的人,只是这些人被审配排挤出去罢了,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大公子此时当宜立即拿回兵权,再图以后,待审配触怒主公而失势,大公子才是扑杀之机。否则再迟,手上无兵,早晚是个死字!”许攸道:“昔不见太子申生乎?!”
袁谭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开始来回的徘徊。
许攸就是故意弱化张辽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他只是将利害拼命的说,说的越严重越好,叫袁谭越怕越好!
这些话当真是袁谭的心病,而这种心病,足以叫他暂时的容纳一个张辽,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但为谋士,话术是真的重要。
无论你舌灿莲花说的天花烂坠,其实那也是没用的,攻人先攻心。
只要紧紧的掐住了人的心,申明利害关系,那这个人,便是势力再大,再高不可攀,也是为谋士所驱使,如掌中之物尔!
所以许攸心里是有点得意的。
谋士也有谋士的骄傲,但为谋士,在这一刻,是最最有心理炫耀感的,哪怕无人可以显摆,内心里其实也是足够骄傲。
他就是想告诉袁谭,你现在在意张辽真降假降没用,这是小事,可以以后再察,然而,这个梯子,你上不上吧?!
你要不上,以后袁绍拿了北方,进了许都,袁尚水涨船高,明明是有罪之人,还立了大功,到时候,还有你袁谭的屁事啊?!
晋献公真偏心起来,亲太子也杀,还不是照样逼死了太子申生,夷吾逃跑,重耳流亡十九载!
父亲偏心起来,那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难道你还真得硬杠啊,越杠越不受待见,既知此路不通,就得忍辱负重了,趁现在还能补救的时候。
所以袁谭也是会脑补啊,倘若此次大战,他退居二线,无有寸功,到时候拿下许都,袁尚威严足以号令群臣,到那个时候,害处才是致命性的后果。
剩下的话,许攸都不用说的太明白,只要袁谭有脑子,就会自动脑补后果。
袁谭果然额上微微出了些细汗,可见是被可怕的想象吓到了。
一旦错过,他将再无争储的可能了。
这一战,将是真正的大战,倘袁绍进许都,灭曹操,就等于是有了半个天下,半壁江山,这是什么概念,这将是横空宇内,其它诸侯都只是迟早要解决的事情,再无人可以阻挡。
所以袁谭当然知道这个时段的重要性!
许攸见他在权衡着利弊,便道:“大公子也要想一想父母之心,人的手尚有长短,子女多了,自也有所偏心,主公心在袁尚母子处,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不受宠的长子,非要与幼子对着来,烦他,他只会疏远长子,而更心疼幼子,袁尚若再装一装可怜,大公子已然败了……”
袁谭听了冷笑一声,脸上也有些索然,道:“就因为没有投生在那个女人的腹中,便输了?!”
许攸说话极大胆,道:“不错,一开始就输了!”
袁谭听了,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道:“你可真敢说!就不怕我宰了你?!”
“倘大公子恼羞成怒要杀我,也是我命不好,我认输。”许攸道。
“命不好?我是命不好,”袁谭道:“可我不认输!”
他的眼睛很亮,道:“父亲想要一个孝子,我扮一个孝子便是。”
“大公子想明白了便好,兄友弟恭,才是兴家之道,尤其是还在这个时候,听闻主公的幼儿病了……”许攸道:“主公正为此忧心。”
这个幼子不是袁尚,袁尚比袁谭幼,所以在袁谭来说,称袁尚为幼子是可以的。
然而,袁绍不及冠的儿子还有很多,这个幼子,还不到十岁,病了,袁绍担心,是本能。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喜欢听争辩的话啊。所以袁谭不被待见,可想而知。
他是连面都见不着,寻的人为他说话的人,全被袁绍赶出来了,只说没心情见。
见了也堵心。还不如不见。
再加上审配的运作,这里面的事情,趁势排挤吞食羽翼可想而知的效果。
袁谭内心极觉讽刺,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可悲,粉饰太平!
之前他积极攻击袁尚,说是因为他攻击吕娴,才引来大患,现在刘表反目,徐州也出兵加入战局,全是他的错,这个运作,不生效,只引厌。
他又说审配犯错,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