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感动欲死,道:“末将誓死跟随公子!”
袁术心中的气慢慢的卸了,慢慢的道:“徐州人趋之若鹜,世家济济,形势必也不简单。吾儿去了以后,不要示弱,也不可恃强,一切,都要与先生们多商议再行事。若有人激你,你莫上当,那位吕氏女公子,并不好欺瞒,若无有把握,宁愿不图,也不可冒险!”
“是,儿子知道了……”袁耀红着眼睛道。
袁术的气渐渐的散了,手也垂了下去。
“父亲!”袁耀哀切痛苦一声,悲泣起来。
顿时号哭声起,外面也击了钟,天子崩,钟九九八十一声,诸侯薨,钟八八六十四声,以示低一等。
就算袁术再妄逆,再有天子之心,死时也是击的六十四声钟鸣。
一朝诸侯死,生前所有野望全部散场。
便是吕布在城外听了,也有点沉默。
有亲兵来道:“主公,高将军言需为袁公路治丧,还劳主公亲自前去吊唁。”
吕布叹了一声,换了麻服,头上去了彩色头饰,额上只扎了一条白色抹额。臂上扎了一圈白布。
跟着他的副将等人也都如此装扮,当下,便骑了马进城去了!
袁府内哀声一片,家眷哭倒在一边。
然而,还是在众人的安排下,备了灵堂奠仪等,当下已是列序,只等人来吊唁了。
竟没想到先来的是吕布。
吕布带人首先进入,以张勋刘勋为首之人,默默含泪,对他怒目而视。
吕布也不恼,见他们阻挠,只朗声道:“吾义子何在?!”
袁耀一身孝衣,眼睛都是肿的,哭红了眼眶,见到吕布便是一拜,道:“义父,请!”
众人见此,敢怒不敢言,只能让吕布进去了。
吕布为首,与众副将都上了香,又拜了。
吕布这才道:“一应诸事,皆要从重。公路是一方之强,自当厚葬,方不负此生之望!我儿放心,若有不趁手之处,布自当相助!”
“多谢义父。”袁耀更着哭道,“父亲有遗言,葬在寿春城外,生死皆为淮南主。”
“自当如此!”吕布道:“以大将军礼下葬,终是委屈了公路,不若先以诸侯礼下葬,待布上折奏天子,为袁公路请封王侯,名正言顺。”
袁耀怔了一下,阎象,刘勋,张勋等人也都怔了一下。
阎象还礼道:“多谢……主公!若此,才配得上袁公路之生前壮阔!”
众将与文臣也都道:“多谢……主公!”
袁耀道:“多谢义父。”
吕布将他们扶了起来,道:“丧仪是大事,还请专心为此,切不可轻慢!其实诸事自有布能解决后顾之忧。吾儿只安心备丧礼,尽孝子之心。”
袁耀这个时候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有伤心,因此六神无主的点头道:“全赖义父作主!”
吕布这才带着人离去了,并未在此多留生事。
以阎象为首,众人都有点沉默。
仿佛要积蓄起来的怒气,还未成形,一戳就又碎了。连怒气的气泡都没瞅见。
原本有迁怒之心,此时此刻只有大哀之声。
高顺见吕布并未生事归来,松了一口气,对吕布道:“待主公出城,顺也去祭拜一番。”
“举城致哀,生死是大事,祭丧之仪更是大礼,吕军不可失礼!”吕布道。
高顺十分欣慰,道:“是。”当下便已是吩咐下去。
吕布始终记得吕娴说过的,礼是大事,丧礼更是大事中的大事,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失礼的。不失礼就无错!
同时,若是袁氏阵营中能在此种时候生事,便是大失礼。
以此为名,吕布逮到一个就能杀一个。
他有礼在先,若是有人非要无礼无义在后,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吕布出城去了,命吕军也降半旗致哀,挂上了白幡,倒也停了酒。全营肃静。
而袁军驻扎在城外的人,见此,也没了怒气,一时之间怒气也升不起来,有的只有茫然的安静,安份,以及对未来的惶恐。
袁公路已死,淮南并入徐州是迟早之事,而他们也要并入吕军编制吗?!
这种时候,似乎已经是定局了。
再蹦哒,也只是蚱蜢挣扎而已,再也没办法生起大波折了。
一而再,再而三,三则竭。原先已经在吕氏父女手上折了两次,袁术一死,便是三竭,除了些怨愤悲哀之心,再没有别的。
袁术生前天子所封官位并不高,只是封到后将军。
所以人一死,吕布说按诸王侯之礼下葬,袁氏部将是满意的,甚至觉得正该如此!
袁术虽自谮号为仲氏,然而这个时候,谁敢提让他以帝王之礼下葬?!
如果还想生存的话,不管是在吕布手下讨生活,还是投往别处,他们都不能,绝不能事过一个反贼的旧事。
而以王礼下葬,既全了生前君臣之义,又给他们有了生活,同时也不会让吕布难为。
吕布此举,可谓是高招了。
就连阎象都觉得,这个吕布,当真变了不少。
还与几人叹道:“吕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