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怎么可能在婚书作废的缘由上写是镇宁侯府的过错。
他看着苏落,目光逼视。
“你说是因为苏子慕受害,你不得不离开镇宁侯府,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刚离开镇宁侯府,就和南淮王勾搭上!
你是我陈珩的未婚妻,前脚出了镇宁侯府,后脚就和南淮王比邻而住,这难道不要解释一下吗?
婚约作废,我另娶她人,难道不是因为你先背叛婚约,你与南淮王私下有往来,才让这婚约作废?
我顾及你的颜面,一直替你保守,你倒是咄咄逼人了!”
陈珩恶狠狠的看着苏落。
他当然知道苏落是离开镇宁侯府之后才认识的箫誉,当然知道直到在他戳穿箫誉身份的时候,苏落才知道箫誉就是南淮王。
但他就要这样说。
他不能让镇宁侯府成为过错方,他更想在苏落脸上看到与他作对的懊恼和悔恨。
陈珩几乎一瞬不瞬盯着苏落。
春杏快气死了。
苏落在镇宁侯府五年,连门都没怎么出过,镇宁侯府的狗都比苏落出去见世面的机会多。
现在陈珩竟然兜头给苏落泼这样一盆脏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春杏一插腰,瞪着陈珩,“私下往来?世子爷真是会倒打一耙,世子爷说我们小姐和南淮王私下往来,证据呢?难道就因为镇宁侯夫人和府里小厮不干不净,世子爷就看谁都不干不净?
那若是这样,岂不是顾瑶和世子爷早就不干不净?
我们小姐还在府里住的时候,顾瑶就搬进了镇宁侯府吧?
那时候我们小姐和世子爷的婚约还在呢,世子爷和顾瑶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什么道理?
事情我们不说出来,世子爷是当大家都是傻子,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春杏简直将现学现用活学活用发挥到淋漓尽致。
胡编乱造谁不会啊!
上下嘴唇一碰,这还不是张嘴就来!
“镇宁侯和世子爷当日吃醉了酒,为了顾瑶争风吃醋,父子俩险些在家宴上打起来,那个时候,那考虑过我们小姐的心里吗?考虑过我们小姐才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吗?”
苏落:......
你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未免有点太蓝?
京兆尹:......
真假?镇宁侯都那么老了,还有这个功能?
外面围观百姓:......
卧槽!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镇宁侯和陈珩父子俩为了顾瑶争风吃醋?
这尼玛......爬灰爬的这么劲爆吗?
玉珠:......
我们王爷也扯不出这么扯淡的瞎话来!
会说赶紧多说点!
陈珩脸都绿了,他怎么经得住春杏这样信口雌黄的泼脏水,怒火喷发,一步过去伸手就要给春杏一巴掌。
玉珠一把将春杏拽到身后,抬手摁住陈珩扬起来的手。
“今儿是来解决世子爷和苏姑娘婚约问题的,世子爷冷静点,你这样拖下去,就算是拖延了我们王爷和苏姑娘的婚事,但对世子爷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还是大家一拍两散各自生欢的好。
如今世子爷已经成婚,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早有其人,何必再纠缠不清平白折辱了镇宁侯府的门楣。
镇宁侯府百年世家,想必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已经婚约作废,何必这么大一个世家,纠缠人家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呢?
世子爷如今在这里咄咄逼人的欺负苏小姐,可是想过,五年前镇宁侯一条命都是人家苏小姐的爹娘救回来的呢!
不说别的,但是这一点,世子爷痛快把婚书还给人家不行吗?”
之前大家都吃镇宁侯府的瓜,如今玉珠这话一说,众人也才想起来。
苏落的爹娘是镇宁侯的恩人呢,就是因为这份恩情,才有了这婚约。
不过,流传满大街的三问镇宁侯府里的第一问,好像可不是这么回事。
当年镇宁侯给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立下婚约,当真是为了报恩?
报恩就这么报恩的?
嘈切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苏落看着陈珩,“世子爷若是不肯还我婚书,那咱们今儿要不然就说说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我十岁,好歹还有些记忆。
我若是以受害人女儿的身份来状告邹鹤和镇宁侯,世子爷觉得这案子是该告到京兆尹呢还是托南淮王的关系,告到大理寺呢?”
苏落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威胁陈珩。
你不还给我婚书,我就和你谈三问镇宁侯府的第一条。
如果苏落要状告镇宁侯,单单苏落自己,必定是什么风浪都掀不起来,可若是有箫誉和长公主在......陈珩还真不确定会如何。
镇宁侯会不会被抓不好说,但是邹鹤必定会陈珩抓了,就像对他舅舅一样,还没且送刑部大牢审讯呢。
查不查当年的事不好说,但一个贪污受贿就足够将被抓之人定了死罪。
可现在根本不是一份婚书的问题,是苏落要让他在婚书上标明,是镇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