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下意识觉得不妙,苏落再开口必定说出来的是石破天惊的话。
他不能让苏落再说下去。
陈珩攥着拳,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他看着苏落,“信口雌黄,你以为你傍上了南淮王就能对我镇宁侯府......”
苏落直接打断了陈珩,“因为我去给夫人请安,进了院子,听到了里面不该有的狎昵动静!”
围观百姓:!!!
狎昵动静?
是我想的那个狎昵吗?
啊?
这也是我们能听的?
一群围观百姓瞬间宛若伸长了脖子的鸡,亢奋的转着鸡眼珠子围观。
陈珩脸色骤然黑如锅底,“苏落!”
苏落轻笑慢嗤,“世子去京兆尹府衙吗?还是在这里继续谈?我在镇宁侯府住了五年,贵府什么事,我应该是挺有谈资的。”
春杏站在苏落身后,人都麻了。
这么大一个瓜,她怎么从来没吃到过!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叫王学义的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呢?王学义当时被杖毙,她没记错的话,难道不是因为王学义偷了镇宁侯夫人贴身嬷嬷屋里的钱?
她记错了?
春杏看看苏落,看看陈珩,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尽管心中茫然,但是不影响春杏豁然一拍胸脯。
“没错,镇宁侯府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世子爷不会是想让我们逐一在这里给大家普及普及吧,说书先生说书人家茶楼还给钱呢,我们在这里,就白说?”
一旁玉珠:......
神特么说书先生要收钱!
心里翻了个白眼,玉珠面无表情看着陈珩,然后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将武力威胁表达的明明白白,“或者世子想要当街较量一下?”
陈珩只觉得血气直冲天灵盖。
他真的快炸了。
继续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的,继续再说下去,谁知道苏落还能再说出什么!
至于他转身离开......
他更不能转身离开,谁知道他走了,苏落会再说什么。
当街较量是不可能当街较量的,镇宁侯府再嚣张,也不至于当街和长公主府的人武力冲突。
只能去京兆尹府衙。
那种被人操控的愤怒感和无力感将陈珩包裹,他不情愿又憋屈的转身朝京兆尹府衙走去,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春杏扶着苏落上了马车,一上车,春杏立刻瞪大眼睛朝苏落求证,“王学义真的去了夫人院子里?他们俩还狎昵?这小姐都能听到?夫人院里其他人呢?”
苏落瞥了春杏一眼,一脸的笃定,“当然没有,我编的。”
噗~
春杏震惊的看着苏落,“编的?”
她怎么不记得苏落还会编瞎话!
这怎么还蔫坏儿上了。
玉珠:......
总不能近墨者黑,让我们王爷传染的?
苏落笑道:“镇宁侯夫人能那样污蔑我,我难道不能以彼之道还回去?”
谁还管这话经得起推敲经不起推敲呢。
大家最爱听的八卦不就是高门大院里的桃色绯闻么!
何况主角还是镇宁侯夫人。
一把年纪,背着侯爷偷人,啧~
府里有的闹了。
春杏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一脸愁秃头的表情看着公堂之下的人。
一个镇宁侯府世子爷,一个南淮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要娶的人,这人还是陈珩的前未婚妻。
京兆尹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这么一天!
一定是今年开春的时候去大佛寺上香祈祷官运亨通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个屁,冲撞了佛祖,佛祖才要这样惩罚他!
要不怎么迎头一盆狗血。
京兆尹也不敢坐着,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客客气气的问,“陈大人和苏姑娘是......”
玉珠是从小跟着长公主的,见惯了大场面,自然知道这样的场合自己开口比苏落亲自开口更合适,他抢在苏落说话之前,率先道:“回禀大人,如今苏姑娘和我们家王爷议亲,但是苏姑娘之前的婚约还在镇宁侯府手里呢,奴婢受长公主殿下吩咐,今儿陪苏姑娘来拿婚书。”
苏落看了玉珠一眼,自然明白玉珠的意思。
玉珠怕京兆尹忌惮陈珩的身份,在这里有失公允。
京兆尹看了陈珩一眼,人家要婚书你给人家不就完了,这怎么还闹到公堂上呢!
你们特么的到底在为难谁!
深吸一口气,京兆尹心里骂着mmp,面上带着笑嘻嘻,朝陈珩道:“这里,陈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珩黑着脸。
他根本不想给苏落婚书。
且不说那婚书他拿不出来,早就让他母亲撕了,就是没撕,他也不想给。
凭什么!
苏落是他的未婚妻,凭什么要嫁给箫誉那狗东西!
“长公主殿下也让奴婢问世子爷一句,您这边是有什么问题吗?如果说这婚约还有纠纷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