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武悦偷偷摸摸地来到岁涵身边,左右前后张望。
“你想不想知道楼辉的事情啊?”
岁涵在阎伯松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在武悦武静身边也曾听到过,不过现在更加着急的是手头的衣服。
嫂子只看着她手里的布料,对她说的事情好像不大感兴趣,可是她想吐露心声,发泄近日以来的压抑,憋闷在心里不得以疏解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们遇到楼辉的时候,他可真狼狈,嫩生生的人陪着啤酒肚的男人吃饭喝酒看美女,脸上遍布被侮辱的酒水。”
单手撑腮,陷入回忆,“楼辉小小的年纪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面部表情,哪怕奋力压抑不满,哪怕尽最大的努力容忍。”
“终于还是破了功,那大腹便便的男人明知道楼辉讨厌香菜,以生意做要挟要求楼辉吞下去。”
武悦没说的是,当时她觉得楼辉更加适合待在哥哥身边做贤内助。
“楼辉一手砸坏了桌子,饭菜碟子无一幸免全部碎裂在地,饭菜撒得哪里都是。”
“楼辉随手一指就指到了哥哥,扬言‘我随便指的一个人都比你更加有资格与我合作赚钱,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楼辉顶着被酒水浸湿的头发,酒水滴滴下落,顺着脸庞滑落,泥人还有脾气呢。
那商人趾高气扬,丝毫不动,没把楼辉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这次来应约纯粹是为了戏弄楼辉给他自己找个乐子。
“不喜欢?可我喜欢看你吃,”,肥头大耳油光满面不至于,但也有那方面的潜质,“你是吃还是不吃?”
“我吃你祖宗!”
“这生意,钱就是全打水漂,努力就算白费了,我也不会找你!”
武悦跟着哥哥在外闯荡过一段时间,很不认同楼辉的做法,不过她也没想着去帮忙,他们自己不欲惹事。
商人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菜该夹的夹,酒该喝的喝,悠然自在,“多适应适应就好了,刚开始都这样慢慢来,什么叫脱敏治疗,我这是帮你呢!”
楼辉可不是吃素的,“大老板我对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商人听得这话心情自然愉悦,不过楼辉的下一句就让他不复之前的沉着。
“林雨晴频繁出入楚馆,怪不得怪不得老板能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原来是适应能力一流,忍耐度够强。我佩服佩服。”
“林雨晴,她怎么敢?!”双目冒火,头上青青草原,哪还顾得上眼前这个小兔崽子。
“给我去查。”
气得失去理智,连问都没问具体情况就气急败坏地走了。
早在武悦不再说话时,岁涵就察觉到了,拿来一块毛毯以防武悦着凉。
屋内的碳火兢兢业业地发热,但微热的温度怎么能与连日来的冷空气抗衡,时不时拿手暖炉暖手的岁涵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达到此地知县夫人的要求。
相公妹妹这一次闹出来的事情若非知县有意压下和引导,相公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地解决。
知县的本意是为他的女儿擦屁股,为相公澄清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可结果是由于知县的公正和相应的作为让相公名誉恢复,理当回报。
在岁涵努力工作的时候,武悦在睡梦中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商人离开后,楼辉翘着二郎腿,仔仔细细、不露一处地擦着脸上的脏污,“要不是小爷最近有困难,至于找他吗?”
“不过是我爹手下的一个小小掌柜,威风到我头上来了。”
楼辉嬉皮笑脸地来到阎伯松他们用餐的桌子旁边,“兄弟,要不要一起?我掐指一算,我是你的贵人。”
来此地之前,已经打听了详细的情况,与阎伯松差不多大的年纪,手指白皙,皮肤细滑,没受过苦,精明在眼底蛰伏,若真是有本事的人不应该没查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