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真的是这样,对她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心。
“渴……水,想喝水……”
床上躺着的女孩子,舔着已经起了层白沫的嘴唇,无意识的呓语着。
路邵恒一开始没有听清,欠身的凑上前,知道她想要什么后,忙端过一旁放着的水杯,将她半扶起来的递上去。
待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小半杯后,他才是放轻着的动作将她给放下,顺带着扯过了一旁的纸抽,略显笨拙的帮着她擦了擦嘴角边遗留着的水渍。
整个过程里,路惜珺因为高烧,加上吊着的药瓶,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喝了水后便再一次的迷糊过去。
路邵恒将坐着的椅子往前拉了拉,低头看着她始终没有放开的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这是他从小独立成长到十八岁以后,第一次的照顾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带来了生机勃勃的一天。
还躺在床上的路惜珺,梦里面再没有那么多压抑的血红色,来到的都是童话世界的深绿色森林里,鼻端萦绕的都是那股子犀木清新的味道,她像是公主一样感觉到安定。
在昨晚经历的零碎记忆里,她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有人过来看她,有人帮她换衣服,还有医生帮她打针、吊瓶……
“你发烧了。”
男音淡然响起,注视她的是一双沉静的重眸。
然后,手指和掌心间都有传递过来属于男性的特有温度……
想到这里,路惜珺因为太过震惊,而蓦地用力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上半身的跃坐了起来,瞳孔微散的看着前方,以及周围。
将房间每个角落都仔细环看了两遍,她才确定没有任何人在,只有她独自一人的在这里,朝着自己的手看过去,手指蜷缩抓紧的也只是被单而已。
呼……
路惜珺松了口气。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怪不得,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她身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早在昨晚就离家出发了。
正按着额头自己量体温时,外面有人敲起了门,然后是端着早餐的下人走进来,将托盘放到了她左边的床头柜子上。
“小姐,该用早饭了。”下人开口说着。
“是。”路惜珺点点头,在路家哪怕是个下人,她都要小心应对。
转移视线看了眼托盘上的摆放的早餐,样数倒是不少,可似乎是比平时每天的要清淡了不少。
大米小米两掺的粥,里面切碎了点皮蛋调味,两样很清淡的小拌菜,还有一碟的小酱瓜,两个鸡蛋大小的黄油小花卷。
下人放下之后,并不像往常一样的立即离开,而是静候在那里。
见状,路惜珺不敢耽搁,喝了口水的漱嘴之后,便拿起筷子和勺子吃起来,而且还刻意加快着速度,好让等候着下人在她吃完后将东西端走。
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过,她胃里当然会空,再加上生病初愈的好胃口,不一会儿,她就将整碗粥全部都喝完,而且将两个小花卷也全部都塞了下去,放下碗筷时,都觉得自己像是重新充满了能量。
“我吃完了……”路惜珺低声的报告,哪怕对方只是个下人。
下人立即上前,重新端起了托盘,很浅的一个颔首后,便抬腿往着卧室外面走。
坐在床上的路惜珺,踌躇的喊,“请等一下!”
被她叫住的下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的重新看向她。
“我……”路惜珺吞吐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昨天我……”
她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想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又因为似梦似幻的少年存在,她又不敢直接问出口,所以难免支吾了起来。
“小姐,请问你想知道什么?”下人听后,只是反问。
路惜珺被这样一反问,更加不知所措起来,好不容易组织出来些语言,抬头间却看到对方百年不变的冷脸模样,害怕的将想要问的话全部都吞咽了回去。
“没、没什么。”她连连的摇头。
下人不再多说,浅浅颔首后,转身重新朝着房间外离去。
只是关上门以后,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下楼的往厨房方向走,而是直接越过楼梯直直的往前走,然后经过了个拐角后停下。很是恭敬的颔首下去,对着眼前背手而站的挺拔少年。
“少爷。”下人恭敬的喊,然后将手里的托盘上前示意。
路邵恒也没有多说,姿势不变,狭长的重眸微微的向下瞥,将托盘上的碗碟全部扫了一遍,然后收回目光的迈步往前走。
清晨时烧就已经退了,粥和花卷都吃了……
说明,病是彻底的好了。
明媚的天儿,阳光普照。
查看日历后,路惜珺也是确定自己曾昏睡过一天一夜,应该是路家举办欢送party那晚,她趴在窗边吹了太久的夜风才会着凉生病。但是谁给她看的病,谁照顾的她,她都不敢确定。
每每想到这里时,眼前都会浮现出那一双重眸里不符合年纪的眼神。
晃了晃脑袋,坐在院子长椅上的路惜珺,努力的将这种可能性再一次的屏蔽出去。
在路家,她都是当做养女被伺候的好吃好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