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同时伸手,一边一半拍在了他的俊脸上。
邱景烨哀嚎,开始晃着红酒瓶子,“开红酒!不醉不归!热烈祝贺秦苏从婚姻中脱离苦海!”
“你小声点,别让舟舟听到了!”秦苏猛地想到这一点,忙急声。
虽然早在之前,儿子那颗幼小的心,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一切,但离婚这样的事情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要尽可能避免的。
“放心,我来时有打过电话,让你弟带着他出去了,所以才过来给你庆祝的!”邱景烨一副安啦的表情,捧着红酒就拉着两人一块往客厅里走。
两瓶红酒全被打开,都只剩下瓶底,茶几桌上凌乱着酒杯。
“苏苏,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路惜珺放下酒杯,拉着她的手心疼的问。
“对啊对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邱景烨在一旁跟着附和,说出来的话仍旧那么毒,“财产怎么办?你有没有趁机会大捞一笔啊!”
路惜珺瞪了他一眼,然后更加紧的拉着她的手,“你们两家当初企业合并,离婚以后的话,你们在公司里岂不是要每天见面,那多尴尬……”
“我不打算再回去了。”秦苏听着两位密友在说,只是轻轻笑了笑。
闻言,路惜珺和邱景烨都愣住,彼此看了一眼。
不打算回去的话,那就是……放弃了一切。
他们俩人都知道,秦苏作为秦家唯一的女儿,放弃了梦想而走上了从商的道路,一直以来在工作上都是女强人,可现在,她要放弃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事业了。
这个婚,让她真的痛到都放手了。
落地窗半敞。
更衣室里,司徒慎坐在椅子上,动作有些机械的换着身上的衬衫,黑眸落在某一点上,却没有焦距。
将最后一颗扣子系上,他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家里请来的阿姨,正拿着吸尘器在打扫着卫生,此时拿着床头柜上暗红色的本子惊愕在原地。
听到脚步声,李姐一怔,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对不起!司徒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李姐见他脸色暗沉的像是死灰一样,紧张的解释着。
“没关系。”司徒慎扯着薄唇,淡淡的。
抬腿走过去,他俯身也将那个本子拿了过来,看着上面印着的‘离婚证’三个字,黑眸里像有一整夜的黑暗在里头,情绪浓烈的化不开。
曾经他无数次的想要挣脱掉这段婚姻的禁锢,也无数次幻想过结束时自己的那份自由感,可现在一切来临了,他一丁点值得庆幸的心思都没有。
她不要他了。
那样坚定着要嫁给他,坚定着守着这段婚姻的秦苏。
他的司徒太太……不要他了。
李姐在这个家里工作的时间久,可向来打交道的都是跟女主人,所以一时间还不知道怎样消化掉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该不该对着男主人说一些安慰的话。
将屋里每个角落都灰尘都吸了遍,李姐拿着吸尘器要离开时,犹豫着问,“那个……司徒先生,之前你跟我说要空出来的那间卧室……”
“不需要了。”司徒慎低声的说着。
“啊?”李姐一怔,会问是因为当时他有说要重新设计和装潢。
“把原本的东西再放回去吧,不需要空出来了。”眸光动了动,他声音里侵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惘。
李姐听到后,想要继续问,可看到他的神色还是止住了嘴,拎着吸尘器默默的走出去。
“李姐。”快到门口时,他出声叫住了。
薄唇扯动着,他声音低且没有情绪起伏的说,“以后你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了,不用像是以前那样一整天待在这里了,也不用做饭。放心,工资不会变,我会照常付给你的。”
“是。”李姐点了点头。
司徒慎走到窗边坐在沙发上,听着李姐走下楼的脚步声,然后消失,屋子里静的只剩下窗外风吹进来的声音。
向后仰靠着身子,有些胡茬的下巴抬起看着天花板,有一种哀哀的东西爬上了他的俊容。
他终于发觉到,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这个家,失了人气儿。
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过来看了眼,响了几遍他才接了起来,放在耳边。
是他的秘书,声音有些慌里慌张的,“慎总,秦总她来公司……她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
办公室。
将最后一样物品放到纸箱里,秦苏环顾了一圈,然后双手捧着,像是之前每一天来上班时一样,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咔哒咔哒的走出去。
“秦总……”
这一层的所有员工,几乎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呆愣的看着她。
所在企业的特殊性他们都知道,是两大家族合并的企业,由夫妻俩一共管理,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俩人离婚的小道消息,已经在各个部门传开了。
“我走了,你们以后,好好干!”秦苏弯唇笑了笑,对着曾经数落过也夸奖过的部下们,扬眉说着。
没有理会他们一个个惊恐的失色表情,也没办法逐一的去安慰,她转身抱着纸箱就走进了电梯,步履潇洒,跟着跳跃的数字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