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莽撞的事情来。”
陆姑姑一愣:“世子爷应该不会……”
萧二娘揉了揉眉心,嗤笑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了解么,他心高气傲惯了,此时看似想通了,眼底那点不甘之色却没下去。”
陆姑姑道了是。
这头苍定风出得门来,跟着他的小厮看着他脸色不明,也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一路走到湖边,原本冷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纠结不甘,他在湖边站到了暮色沉沉。
脑海里都是他进了宁王府,但唐绾绾不肯见他,却隔着房门传了出来的那些哭骂声……
“你让他滚,自己的未婚妻被欺负成这样,他却如此废物,竟不能讨回一个公道,到底不是正经嫡出的……”
他站在唐绾绾院子外,只觉得宁王府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是讥讽,实感羞辱非常。
那一刻,他只恨不能将苍羽除之后快!
但是母亲说得却又有道理……
苍定风心中烦躁郁闷,在湖边这一站,便是直到夜幕降临。
“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在为绾绾郡主的事烦心?”忽然一道轻快的男音在他身后响起。
苍定风转身看去,正见着一道白衣玉带的人影提着灯笼含笑向自己走来,对方长着与自己相似的俊秀眉目。
正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苍明雨。
苍定风微微蹙眉:“三弟,在这里做什么?”
苍明雨含笑凑过来:“听闻绾绾郡主与哥哥闹了一场,哥哥又与母亲闹了一场,怕是心情不好,所以来看看。”
苍定风背过身去,面色阴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苍明雨叹了一口气:“大哥,我是你亲兄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只想为你分忧罢了。”
苍定风一顿,眉宇阴郁地轻嗤一声:“分忧,怎么分忧,母亲说得没错,咱们现在只能暂时看着苍羽那小子嚣张!”
苍明雨闻言,一双细长的眼里闪过诡芒:“哥哥要给郡主出气,未必要咱们自己动手,若是有人看他不顺眼,与咱们何干?”
苍定风闻言,瞬间颇感兴趣地道:“哦?”
苍明雨靠了过去,在苍定风耳边低语了几句。
苍定风原本阴沉的眉目里渐渐闪过森冷快意的表情来。
“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如此一来,母亲也不能说什么。”
……
“哈秋!”苍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晚上的,谁又在不怀好意地念叨我!”
名月一边将窗子关了起来,一边嘀咕:“我看不是有人念叨你,而是这天气虽热,公子刚洗了头就在窗边吹着风看书简着凉了!”
苍羽依在软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乌黑柔润的长发,懒洋洋地捏了手里的书简翻阅:“我不好好做功课,岂不是辜负了义兄送来那么详细的资料?”
萧无心当真是有心人,送来的驸马候选人从身家背影到人品年纪都相当详实。
依在床边的少女红唇敲鼻,眉目如画,精巧眉目间那几分女子身上少见的英气被濡湿的发丝柔和成妩媚。
名月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感慨:“若是您出身在正常富贵人家,何须这样殚精竭虑。”
苍羽捏着纸张的手一停,轻嗤道:“我若是如阿娘那样的女儿身,只怕连殚精竭虑的机会都没有。”
处处受制于内宅之中,到头来,再好也不过像萧二娘那样成了宗祠里一个高门大妇的摆设。
说话间,她忽然蓦地一抬手,就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朝着房顶砸了出去。
“砰!”房顶瞬间就被击穿了一个洞。
苍羽一卷搁在旁边的袍子,动作极快地顺手把毛笔当发簪将头发一卷,整个人就跃出屋外。
名月立刻也跟着追了出去。
“什么人,竟敢夜闯国公府!”苍羽跃上自己的房顶,果然拦住了几道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人影。
但那几道黑色的人影却不慌不忙,如鬼影一般悄无声息地站着,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
苍羽浑身戒备起来,她几乎感知不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只有绝顶高手才这般难以探测气息。
只为首那高挑人影,微微眯了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苍羽:“到底是玉氏嫡出后人,姿容与身手都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