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机回京的路上,余慕青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其他时间,就跟柯微和蒋逢打扑克。
当然,扑克牌也由陈遇秋特别赞助。
a大和z大之间,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
虽然陈遇秋和蒋逢都不住校,但他们还是极有绅士风度地送她俩回宿舍楼。
开学报道期间,人来人往,学校停车场已塞得满满当当,宿舍楼下也是水泄不通。
陈遇秋这辆双门四座的超跑koenigsegg gemera一出现,仿佛摩西劈开红海般,车流人群迅速散开,唯恐避之不及,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破财之灾。
“你这车还是第一次上路吧?”蒋逢问陈遇秋。
柯微倾身拍副驾的椅背,跟蒋逢强调:“这就是小仙女和大魔王的牌面,好吗?”
“大魔王?”蒋逢转头看柯微时,顺便瞄一眼斜后方的余慕青,“葵葵,你外号还挺多。”
“岂止啊,我还是‘变性人’和‘马卡龙姐’呢。”柯微阴阳怪气道,翻一个白眼,嫌恶地撇了撇嘴角。
蒋逢劝她:“那都是黑子乱喷,你别当一回事。”
“‘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柯微不悦道,“蒋逢,你没被网暴过,才能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我问你,平时大家说了那么多话,你是不是没能记住多少?但一句杠精言论,偏偏能记特别久?”
柯微撸起隐形的袖子,准备跟他长篇大论,分享人生哲理。
车内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陈遇秋出声转移话题:“你们宿舍楼是不是前面那一栋?”
余慕青接上:“对,前方路口转个弯就到了。”
车子还在以龟速挪动,陈遇秋胳膊肘架车窗边,支着头,跟他们说:“前两年,我妈搞回这辆车,说是想要一家四口驾车外出旅行。就现在这路况来看,还不如买辆五菱。”
“神他妈五菱。”蒋逢听笑了,“你不独生子么?哪来的一家四口?”
陈遇秋:“她催我找女朋友呢,看我成天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混一块,担心我身心出问题。还特别提醒我,后座可以装儿童安全座椅,祝我早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这下,不止是蒋逢跟余慕青,连柯微都笑了:“那你现在交那么多女朋友,不会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吧?难怪你说,希望我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闻言,余慕青的笑容倏地僵住。
“柯微。”陈遇秋难得一本正经地叫她全名。
“干嘛?”
“这是两码事儿。”他说。
柯微挑起眉,身子向前探,摆明是来兴趣了,想要追问。
然而正经不过三秒,陈遇秋就吊儿郎当地抛出一句:“都没试过载三个美女炸街,倒先便宜你们了。”
余慕青就坐在他正后方,差点想一脚踹他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吐槽:“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陈遇秋从车内后视镜里瞧她一眼,揶揄道:“好在你一个顶俩,我还不至于那么委屈。”
“油嘴滑舌。”余慕青腹诽。
车子抵达宿舍楼下,放眼过去,除了一部分接送孩子的家长,大部分都是勾肩搭背牵手手的小情侣。
见着车来,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抻长脖子张望过来。
两扇旋翼门一开,更是引来人们的围拢群聚,拍照的,录像的,发朋友圈发微博的,一时间,现场人声鼎沸,秩序混乱。
柯微开过演唱会,上过各种电视节目,对这种场合习以为常。
余慕青打小学习古典舞,参加过不少演出和比赛,面对镜头也是落落大方。
至于陈遇秋和蒋逢,这俩下车后,看都不看旁人一眼,径直去后备箱帮她俩拿行李,属实称得上是“高贵冷艳”。
“需要帮你们把行李提上去么?”蒋逢问。
余慕青回:“宿舍楼有电梯。”
柯微长长地“咦”一声,碰了碰余慕青的胳膊,“他们就是想去女生宿舍看看。”
“流氓。”余慕青小声咕哝,习惯性地瞥一眼陈遇秋。
陈遇秋无语:“关我什么事?”
跟他俩挥手告别后,柯微跟余慕青拖着行李箱进宿舍楼,在人满为患的楼梯口等电梯下来。
夏末的余温还未消退,人口密度一大,更是又闷又热。
柯微汗流浃背,手在脸边扇动,带起微弱的风,她唇角的弧度本就圆钝,此时一垮下来,妥妥一张酷丧脸,“早知道就让他俩帮忙抬行李上楼了。”
“再等等吧。”余慕青劝她,歪歪斜斜地坐在行李箱上,用传单随手折一把小扇子,帮她扇着风。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趟电梯,两人被人潮拥着,一股脑推进轿厢。
回到宿舍时,她们瘫在椅子上,已经跟案板上濒死的鱼没什么两样了。
宿舍门“咔哒”一响,被人推开。
结伴回来的两个女生,是她们的另两个室友。
一个叫于松月,南方人,面容白净,是小家碧玉的类型,因家境问题,除上课外,大多数时间都在教育机构做着兼职。
另一个叫蔺欣畅,也是宿舍的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