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步摇作为影后大满贯的先锋人物,年轻时候拍剧吃过暗亏。
年轻时候人比较轴,不懂得变通,只懂得钻研剧本人设,落入对家设的坑中。当时不晓得改编剧的原著是抄袭,虽说剧火了,但也招来不少骂声,差点断送了前途。她不能骂原著,否则会被粉丝和路人喷忘恩负义,明明是这部剧使你一个十八线挤进一线流量里,你如果与原著对立,那不是做人忘本?
剧火后,第二部也在筹备中,花步摇以档期不足婉拒了邀约,也被对家下了水军喷得狗血淋头。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第二部扑街,就连原著作者也被拉出来鞭挞了下,毕竟第二部有原著作者参与编剧,给剧粉和小说粉丝前期带了不少期待,结果上映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虽说原著作者被拉踩,但花步摇还是糟了无妄之灾,演绎生涯拒绝任何原著有抄袭风波的,还成立了查阅组,对那些与抄袭沾边的原著、编辑、作者敬而远之。
所以对于潇湘馆这波操作,花步摇打心里厌恶。
柳嫣连忙安慰,“我们也是根据后世的一些元素改编,都是多程不让,真正的原著只有冷白这部舞台剧,可人家买的版本是坊间的话本子,多少多少其实还能接受。”
冷白叹气,“队长,你这是长别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
“不然你还能怎样?人家有撑腰的,我们有吗?”
“我们当然有。”
一道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之间消匿了大半月的风不离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解下披风,随意搭在椅上,道:“诚然,其他可不用管,但白猫先生攥的这台舞台剧,他们若敢照抄照搬,我会汇报给阮将军。”
柳嫣几人面面相觑了下,终究还是柳嫣道:“你将环采阁交予阮将军营生了?”
“倒也不是。”风不离就着柳嫣饮过的茶杯,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没去瞧她那张气人的脸,却流连于她用过的器具,“只是答应了给阮将军一些情报罢了。将军与当今皇上相互猜忌,即便现在风平浪静,今后也难说,毕竟将军差点家破人亡,总得留一手。”
柳嫣:“你之前不是说这位阮将军有些愚忠吗?”
“他家妻儿老母近日被请入了宫中,至今未被放出来。”
柳嫣倒抽了口冷气,“愚忠终究比不过孝顺啊。”
冷白竖起大拇指,“还是副队高啊,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这么说来,最大的难题解决了。”
的确,潇湘馆能做到京城最大,背后仰仗的是官宦人家,对方做的过分,环采阁要踩回去也得掂量掂量,毕竟民不与官斗。
可欲望都是逐步建成的,柳嫣这边即便没有表示,潇湘馆也对近日来的盈利而花了眼。
潇湘馆总结了几点,一若想真正赚钱,客流量不能仅限于达官贵人,在达官贵人身上收敛讯息还不错,但许多普通人家也常来看热闹,虽说出手不够阔绰,但积少成多。二便是唯一拉胯的便是舞台剧,坊间的话本子已有不少人阅过,而且无创新、新颖,吸引不了他人睛球,确实与渔家女这部舞台剧相比,拉胯许多。
于是,潇湘馆不负众望,照抄照搬渔家女这个舞台剧。
多少人为白猫先生这个舞台剧慕名而来?但一集只上演几日,便进入下个环节剧情,许多民间百姓来看热闹的来不及观赏前面的剧情,很多都是通过他人口中流传才得知的。潇湘馆弥补了这后来人群的遗憾。
这回轮到冷白跳脚了,“我辛辛苦苦写剧本,来来回回改了几十遍,最后还通过一番讨论定案,头都快秃了,人家一个照抄照搬,就把我心血夺了?!什么人间惨案!”
眼见冷白要夺门而出,有武功底子深藏不露的风不离阻止道:“上哪儿去?”
“去击鼓鸣冤,让青天大老爷为我主持公道!”
风不离嗤笑一声,“白日做梦。”
眼见冷白失了理智,柳嫣道:“副队的意思是,你让青天大老爷为你主持公道是白日做梦,先不论大老爷会不会为这等小事主持公道,但是潇湘馆背后的人出面,也足够你挨一顿板子的。更何况你是什么身份?江湖人士,手上沾了人命,唐王府那个假世子眼线可不少,到时候你暴露了,那假世子纳闷你为何还在京城,对你彻查,暴露了副队怎么办?”
柳嫣:“副队与阮将军现在才建立基本的信任,我们还不值当将军与唐王府对着干,更何况兵符一事还是假世子出的手,对阮将军而言,这假世子还是恩人……”
冷白泄气地坐回椅子,“那该怎么办?”
风不离:“先这样吧……”
对文人而言,最严重的是什么?剽窃罪。
剽窃公文最为严重,可入死刑。剽窃话本排在后面,顶多笔名受损,书坊不会再购入其笔名的话本,换个笔名还能东山再起,但之前累积的读者便会流失。
毕竟古人还是有较重的版权意识的。
古代读书之人家中有些银两,读话本的皆是官宦家小姐,这些人身份高贵,试想,自己穿的衣服和首饰被照搬也就罢了,穿上还比自己好看?这,心头能忍?当然不能,所以只要沾有剽窃,笔下话本皆与这些大客户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