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东诏国京城最大的酒楼中,慕容明彻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雅间把酒言欢。由于刚被康庆帝教训过,这次慕容明彻没敢明目张胆地跑去青楼,不过他那帮朋友可不想就这么作罢,直接喊了群姑娘来这里助兴。
“我告诉你们,这回要是再被发现了,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把你们全供出来。”慕容明彻左拥右抱地威胁朋友到。
“得了吧,说的跟你不想这么着一样。”朋友们拿着酒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临街的窗户传来一阵阵骚动,突然间变得人声鼎沸,仔细听还有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人走到窗口,好奇地朝楼下张望着。他叫杜铭誉,是当朝太傅的嫡次子,也是慕容明彻的总角之交,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他朝着楼下看了一会儿,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突然冲着慕容明彻喊道:“我说秦王殿下,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今天可是您那老岳丈班师回朝的日子,你竟然连这日子都能忘了,还在这里左拥右抱,可真有你的。”
慕容明彻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他压根儿没把这事放心上。一旁的朋友们见状又有人调侃道:“听说你这老丈人早就对你这姑爷有所不满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恐怕气得都敢提刀冲上来了。”
“他敢,反了天了。”慕容明彻将手中的酒盅拍在了桌子上,示意怀里的女子帮他满上。“不就是打了几场胜仗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他再怎么战无不胜也不过是个臣,你敬他那是给他脸面,他要是敢对你指指点点,那就是他不识抬举了。”有人继续帮腔到。
听着屋里这群人的胡言乱语,杜铭誉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慕容明彻身后拍拍他肩膀,“你呀,还真是想得开。今晚圣上将在宫中为荣老将军举办庆功宴,接风洗尘,你就不怕他借机提出解除婚约的事?这荣将军向来可是视这个女儿如珍宝,而且我听说他好像不怎么想把女儿嫁给你,出兵前就当着皇上的面提过,更何况这次归朝他可是有功在身,难免再提起此事。”
“呸,你这乌鸦嘴,别咒我啊。”慕容明彻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要是敢提,那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就是,这婚事毕竟是皇上钦点的,那荣将军除非老糊涂了,敢驳皇上的面子。再者说了,这九五之尊说出来的话哪能那么轻易就收回去。”
“你们就帮着他胡说吧,敢跟我打赌吗?”杜铭誉朝窗户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道:“皇上未必不会收回成命,你听听这楼下的欢呼声,这可都是民心啊。”
听杜铭誉这么说,慕容明彻瞥他一眼,不悦道:“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一块儿找乐子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能不能别老提那扫兴的事,他不愿意嫁他那闺女,本王还不乐意娶呢。”
闻言,屋内一阵哄笑。
杜铭誉笑道:“好好好,我不扫兴了,咱们说点有意思的。既然不想提你那老丈人,那咱们就说说你这未过门的秦王妃如何?”
没等慕容明彻说话,屋里那群狐朋狗友就开始起哄,只听一人说道:“敢问殿下可曾见过你那王妃?咱们可都好奇得很,这荣府小姐究竟是何模样,是丑是美?”
“可不是么,这荣将军从未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过脸,就连皇上历年在宫中宴请百官及家眷,她都从未露过脸。”
“何止,听说贵妃娘娘每隔几年在宫中举办的花朝节,宴请的都是满朝文武家中女眷,所有人每次都能到,唯独这位荣大小姐要么抱病不去,要么说是见不得花粉,戴着个面纱前去,你说她这是不是故意不见人呐?”
“现在这坊间关于荣府小姐的传言也是层出不穷,有的说她貌比天仙,倾国倾城,因此荣将军视若珍宝,才不轻易示人,有的则说她其实长得……”
“行了,别瞎猜了,等到时候她过了门,你们去我府上自然能见到。”慕容明彻打断了友人们的议论。
接着,他将话题重新扯回了这寻欢作乐的事上,对于那位未曾谋面的娘子,他虽没什么感觉,却也不想让人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