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费了一番口舌之后,秦王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慕容明徽冷着脸问家丁道:“你们王爷现在何处?”
“后、后院吧。”家丁被吓得有些结巴。
慕容明徽听罢便不再看他,径直朝着后院去了,这秦王府他常来,后院虽不怎么去过,但怎么走他还是清楚的。
来到后院,慕容明徽发现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走近那一排厢房,终于在一扇门前听到了些许动静。
屋子里传来低声说笑的声音,仔细听的话,还伴随着女子娇滴滴的笑声。慕容明徽不用想就能猜到他这个五弟在做什么,当即拍了拍门,厉声斥道:“慕容明彻!”
他话音刚落,里面随即传来女子惊慌的叫声,接着便是慕容明彻数落女子的声音:“你瞎叫唤什么?懂不懂规矩?赶紧穿好衣服去开门。”
门外的慕容明徽听到后面色绯红,也不知道他是被气的还是那些话让他听得害臊。
片刻后,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个小丫头,她的衣衫和碎发还有些凌乱,当她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慕容明徽后,连忙神色慌张地行了礼。
慕容明徽没有说话,只是铁着脸摆摆手让她出去,自己则抬腿走进了屋子。
来到屋内,慕容明徽原以为慕容明彻会从内室走出来迎他,谁知里面压根儿没什么动静,他只得自己走进去一看究竟。
他一进内室,就看到慕容明彻正面带笑意地望着他,这下他心中的怒气不减反增了。
“慕容明彻,你太不像话了!”
慕容明彻没有理会这训斥,眉眼带笑地道:“今日二皇兄怎么有功夫上臣弟这儿来了?方才皇兄可是把臣弟吓坏了,你那一声喊的,听着真有几分父皇的意思。”
“管好你那张嘴,休要胡说。”慕容明徽一脸严肃地看着慕容明彻,见他亦是衣衫不整,不觉有些动气。“为兄可有坏了你的好事?”
慕容明彻嘻嘻一笑,明知故问道:“什么好事?”
慕容明徽斜他一眼,知他是装傻,便也懒得搭他的腔。看到慕容明彻依旧靠坐在床上,慕容明徽不满道:“老五,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赶紧从床上下来。”
慕容明彻听后并没有急着下床,而是忧忧叹了口气,“二哥多包涵,不是臣弟不想下去,实在是这腿不允许。再者说了,咱们兄弟间何曾在意过那些繁文缛节。”
慕容明彻抬头一笑,无视了慕容明徽此刻的脸色,冲他招招手道:“二哥过来坐,我让人给你看茶。”说完他试图喊下人过来,但却突然想起来这后院的人全都让他支走了。
“不必了,我没心情喝茶。”
慕容明彻抱歉地笑笑,慕容明徽虽然生他的气,却还是走过去坐到了床边。他看了看慕容明彻的腿问道:“至于吗?你这腿连走都不能走了?”
“站起来就疼。”慕容明彻忍不住小声埋怨道:“这父皇也忒狠心了些,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儿,让我跪那么久。”
“我看还是罚得你轻。”慕容明徽训斥道:“你知不知道父皇曾下令朝中大臣不准许踏入烟花之地,你倒好,跑到那里去胡作非为。”
“我又不在朝中任职。”
“你还有脸提这事?按照东诏的惯例,皇子冠礼之后都会入朝参政,从无例外,父皇却迟迟没有安排你入朝,你想过为什么吗?”
见慕容明徽一脸严肃,慕容明彻忙笑着敷衍道:“臣弟晓得了,劳烦皇兄挂念。”
“你竟还笑得出来。”
“臣弟这是苦中作乐。”
瞧着慕容明彻脸上这散漫的笑,慕容明徽是又气又无奈,末了只得长出了口气。
“你不在自个儿屋里待着,跑到后院这些厢房里住着算怎么回事?”这话刚问出口,慕容明徽就察觉到这屋子的布置似乎有些不同,一旁的桌子上竟还放着面铜镜和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看到这些,慕容明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连忙起身离开了那床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白天住进女子的房中,成何体统?”
慕容明彻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道:“二哥别急,臣弟不知道你会来。”
“胡闹!简直胡闹!”慕容明徽一气之下忍不住咳嗽起来,慕容明彻连忙认了错。
慕容明徽余怒未消,“我且问你,这可是方才那丫头的房间?”
见慕容明彻点点头,慕容明徽气道:“这后院的厢房可不是丫鬟住的地方,你安排她住进这里,可是有意要纳她为妾?”
慕容明彻再次点头承认了。
“父皇可知道此事?”
“我哪敢让他老人家知道,且不说这丫头身份低微,更何况父皇刚指给我一门亲事。”
“亏你还记得那门亲事。”慕容明徽瞪了他一眼,他这个皇弟做事还是如此不稳重。今年年初,慕容明彻及冠之时,康庆帝将他封为秦王,并将东诏国车骑将军唯一的嫡女指给他为妻,可是由于前方战事,两人才没有及时行礼成婚。
“荣将军此次征战有功,父皇已经下令将他封为从一品的骠骑将军,眼下他将是东诏品阶最大的武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该花银子给他备一份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