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圆脸药童就是其中之一。三人都有各自被吩咐的事,合起来便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除却紫檀、琥珀外,被派遣到永延轩所有的侍女、内侍、药童,都被领着观看了一场深夜酷刑。
分明只有三人,他们的血肉却几乎铺了满地,刺鼻的血腥味和可怖的场景当场就吓哭了不少人,或是呕吐起来。
全总管一扫素日和善模样,冷森森对他们道,这就是有异心之人的下场。
药童亲眼见到平日和自己笑闹的人被一刀刀割到断气,被吓得双腿瘫软,失了神智,连着几日梦中的场景都是刀光血海。
江盛没注意他神色,可惜地应了声,抬步迈向大门外,这才发现永延轩的侍卫似乎多了许多,几乎有把这里打造成最牢固金屋般的趋势。
江盛很理解,毕竟慕娘子刚遭了暗算,只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会如此昭彰自己所爱的帝王其实不多,在他们这位陛下身上,就显得愈发令人惊奇了。
专情一时不难,不知陛下能否做到长情。
风雨烈烈中,永延轩当值的人按时辰换了一批又一批,这里发生的事情被掩盖得极为严密,外界丝毫不知期间曾有巨浪滔天。
日月轮换,南音在施针停药后的第一日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唯有些迫不及待想摘下布条的心情。
但午膳后,她就开始感到困顿,不停地打哈欠,最终抵挡不住睡意,在第二日黎明来临前断断续续醒了两三次,皆是勉强吃了点东西就继续上榻。
绥帝来看望她时,她一直都处于睡梦中,便没有打搅。
第二日,南音从九个时辰的长眠中醒来,浑身酸软无力,清醒后就怔怔地坐在榻边,把进来看她情况的紫檀吓了一跳。
“……娘子?”
呼唤声让南音偏首,布条在她睡梦中松了,依稀能感觉到些许微光,她道:“紫檀,我有些渴。”
紫檀连忙倒去温水,一杯两杯不够,再添三四杯,直到五杯清水入腹,南音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才稍稍减退。
她捂了捂额头,忽然道:“我有些头晕,胸闷。”
“婢这就去喊江太医。”
因她的不舒服,永延轩又是一阵忙碌,江盛匆匆赶来,为她把脉诊看,而后道:“慕娘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他的目中含着不忍,“其实这只是断药瘾的第一步,胸闷气短、嗜睡,都还比较容易忍受,接下来会越来越难耐,慕娘子确定不慢慢来吗?循序渐进地断,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南音已经感受到了他说的其他症状,拢在被褥中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她仍道:“我不用。”
因长时间入睡,没怎么进食水,她的唇色略显苍白,在室内烛火映衬下,有种惊人的脆弱感。
江盛见过她的决心,便没有继续劝,去了旁边的侍药房,令她们有情况随时来唤。
侍女们依次入内,轻柔地帮南音洗漱、梳发、服侍用膳。
须臾,自醒来后就一直没有听到熟悉声音的南音问:“陛下呢?”
紫檀回,“这个时辰,陛下还在处理政务呢。”
南音喔了声,不知在想甚么,又过了会儿道:“陛下是不是不来看我了?”
紫檀愕然,竟能从娘子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她努力克制住情绪波动,柔声回:“怎么会呢,陛下极为关心娘子,昨日娘子睡了大半天,陛下就亲自来了两回,又着人问了三四回。”
“是吗?”
得到重重的肯定后,南音不出声了,继续坐在那儿,微微垂首,既不理睬兴奋叫唤的喧喧,也不和他们交流。
察觉到不对,紫檀迅速朝人使眼色,那名侍女领意,快速溜出去寻人。
绥帝本就一直在关注永延轩这边,得知消息后两刻钟的功夫就赶了过来,外袍上沾染点点雨水,几缕发丝溜出冠外,他没有理会,直接步入内室。
这个时候,南音已经抱起了喧喧,正在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它的背,小家伙也舒服地哼哼唧唧,不时抬脑袋舔她手指。
“先生来了?”南音听到动静,微微笑了下,“是她们传的消息罢,其实我无事,只是睡了太久,醒来不知时辰,就随口问了一句。”
绥帝嗯一声,慢慢走来,径直坐在了她身侧,“本就没甚么事了,可用了早膳?”
“喝了些粥。”南音道,“没甚么味道,我还是更喜欢吃包子点心。”
“下次就吩咐她们不要上粥。”绥帝的目光,从南音的脸扫至身体的每一端,的确没发现甚么不对。
“我现在还不能摘下布条,依旧看不见,也做不了甚么,先生不用陪着,政务繁忙,还是快些回去罢。”
绥帝依旧道:“无事。”
他在永延轩留了下来,这次连奏折都没有再批,就和南音同待一室,或是无声相伴,或是读书给她听。
如此,第二日又过了。
南音第三日是在凌晨曦光微露时醒来的,万籁俱寂,无风无雨,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她没有唤任何人,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躺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是紫檀发现她已经浑身被汗水浸透,惊叫了起来。
“先生呢?”这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