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便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岳昭也才知道当年情景竟是如此凶险。
“你是与太子一道来的,有些事我也不会瞒你。”
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岳昭倒出两杯茶水,岳毅并不准备瞒着岳昭什么。
相反,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再娶之心,岳昭以后就是岳家唯一的子嗣,她必须什么都知道才好接手岳家。
岳昭端着小茶杯听得目瞪口呆。
我去,老皇帝这么苟的吗?
祖父也真的甘心?
亲爹竟然还听话了!
一桩桩陈年旧事让岳昭义愤填膺。
尤其是听到自己阿母为了拖延时间,孤身一人引开那队蛮族后决绝自尽,岳昭一不小心将手里的茶杯都捏炸了。
“阿父,我救了太子那夜,太子言语间已经透露出那老狗,啊,老皇帝快不行了。”
岳昭想起那天晚上萧瑜说的话,缓缓道:“如今距离太子被送出宫门已经一月有余,恐怕现在已经······”
点点桌子,岳昭思来想去,还是开口说道:“现在这局势,应是京城那两位没找到太子,所以秘不发丧。”
“我知你想说什么,但为父认为局势越乱,与我们就越有好处,锦上添花始终不如雪中送碳。”
岳毅很欣慰女儿如此年纪就能有这般见识。
岳昭却考虑到了另一个层面。
现在京城局势全靠楼家周旋,那要是等叛贼两家成功了再去,楼家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况且来时路上,萧胥然说已经将岳家老夫人接了出来,秘密藏在了京郊。
这是手里有人质啊……
但瞧见老父亲的动作,他现在并不想再说这些事,岳昭也就先按下了心中所想,决定明日再跟老父亲聊这些。
岳毅转念又想起岳昭身有巨力的事,不禁笑出声来:“你有这一身力气也是好事,能保护的了自己。”
以后若是······就不会像她阿娘那样,没得选择。
“瞧我,只顾着跟你说这些,饿了吧,今晚就在阿父这里吃饭。”
回过神的岳毅才发觉外面天色已晚。
喊李伯将晚饭送过来,岳毅瞧着岳昭瘦弱的模样,怜惜道:“这些年你受苦了,阿父一定好好补偿你,在阿父面前,不必拘束,一定要吃饱。”
闻言岳昭双眼一亮。
这些天她要么在赶路,要么在攒感恩值,一直都只是吃个三分饱。
如今居然可以在老父亲面前放开了吃,果然是亲爹,当即一口答应:“阿父放心,我一定吃饱。”
岳毅一开始看自家小女儿吃的开心,还不停地给她夹菜。
直到看见岳昭风卷残云,下人端着第五盆米饭放在桌上时,老父亲已经变了脸色。
赶紧招来李伯,准备点消食的茶水送过来,哄着岳昭多喝几杯。
女儿力气这么大,吃的多也是正常的。
——
这些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的岳昭,心情很好地回到李伯重新给她安排的院子。
刚想着吃太饱了要不要走走,就听下人来报。
说跟她一起的两位小郎君请她去府中的花园凉亭赏月。
岳昭料到这二人肯定要来找她。
萧瑜一心想抓紧时间回去,阿父又非要拖到老皇帝驾崩,局势混乱。
现在叫她,应是想让她出手帮忙。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那就去见一见。
走到凉亭,就瞧见那二人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了,岳昭扭头吩咐跟上来的下人退下。
抬脚上前,也没打招呼,岳昭径直坐下,直截了当道:“找我有什么事?”
萧胥然看着面前哪怕已经是将军府千金,却仍然喜欢率性而为的小女郎。
他笃定道:“你已经猜到了。”
“岳昭,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是岳将军的女儿,那你帮帮我们吧,岳将军不知为何到现在不肯动兵。”
萧瑜皱着眉头,满心焦急,虽然昨夜皇叔让他稍安勿躁,但他哪里能放下父皇。
岳昭不答,反而慢慢悠悠走到凉亭边上。
这座凉亭周身环绕绿水,夏日里荷叶田田,湖中还有下人投放进去的锦鲤,在荷花下游动地好不痛快。
拿起栏杆下摆放好的鱼食,抓起一把扔进湖中。
不多时,就引来一群红白锦鲤争抢鱼食,在水里挤挤攘攘。
岳昭却眼底浮上一片冷漠:“太子殿下,王爷,你们看这鱼儿,整日辛苦找食把自己吃的那么肥美,可到头来,却是要进我的肚子,你们说,这是不是活该呢?”
萧胥然心下暗道,果然岳昭不能以常理九岁孩童相提并论。
岳将军迟迟不愿接见他们,应是如他们所想,怕到时候鸟尽弓藏。
他底下的人已经送了消息过来,皇兄三日前就驾崩了,只是怕萧瑜乱了阵脚,才没告诉他这事。
“本王倒是认为,这锦鲤不必害怕,这池子对于府里来说,可是重要的很,到时候自有人将它们保下来。”
站在岳昭旁边,萧胥然也抓了一把鱼食投进湖里。
日落跌进星野,余晖布在他肩上,少年雌雄莫辨的精